“夜了,是该梳洗休息了。”
翌日,闵棠起了个大早,推开窗,外面的鸟雀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秋月见了,扬起了笑容。
“娘娘,今天雀儿叫得这么欢,说不准有好事发生呢!”
闵棠正由明月伺候着梳头,闻言也不做声。这宫里过年也没个安生,怎么可能就因为听见几只鸟雀叫,就有好事发生呢?闵棠并不将秋月的话当成一回事。
谁知,还真有一件喜事发生了。
韩九有身孕了,再有几日,胎都要坐稳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月快到了,月初我定了个小目标,日更。到今天已经坚持了28天,明后两天可前往不能掉链子呀!
☆、新生
因为近来事情颇多, 韩九又是头一回怀上,没有经验, 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还是一大早怎么也下不来床, 秦容不放心,叫来太医看诊, 这才诊出了喜脉。
夫妻两人都是头回做爹娘, 心中欢喜万分,要不是身边的人记着, 夫妇二人连打赏太医的事都忘了,更别说上宫里报喜来着。
闵棠知道了, 喜笑颜开, 当即吩咐秋月带着各类补品去晋王府上看韩九。圣隆帝下了早朝过来重华宫时, 都能感受到闵棠的欢喜。
“爱妃今日心情不错。”
“慎行媳妇有孩子了,臣妾真是高兴。臣妾还记得慎行刚出生时,小小软软的一团, 臣妾抱在手里,就怕一个不小心将他捏碎了, 一转眼他都娶妻生子了。日子啊,过得太快了。”
“昨日,皇后在朕的头上发现了一根白发, 朕也老了。”圣隆帝突发感慨,闵棠脸上的笑容一收,认真地看向圣隆帝。
“臣妾愿陪您一起老去。”
“如果朕先走一步,爱妃可愿随后赶来?”圣隆帝握着闵棠的手, 这双大手曾无数次将闵棠的双手握在掌心里,以往被这双手握住的时候,闵棠感觉到的是温暖,而这一回那手心的温度依旧不变,她却无端感觉到有一股寒意从两人的手掌心相贴合处传来,瞬间席卷全身。
圣隆帝是什么意思,要她陪葬吗?
“臣妾是个俗人,留恋人世间的山山水水。”闵棠思索再三,决定实话实说。她怕,她怕她说了愿意相随的话,圣隆帝当真了,一道旨意赐下,真的绝了她的后路。自从知道她的那个乱命后,闵棠就从各个方面思考过这个问题。她或许曾经刻意回避,可圣隆帝对她的猜疑态度摆在那里,由不得闵棠不信:圣隆帝或许早已从天枢阁老阁主或者是沈适口中知道了她是乱星一事。若是换一个帝王,她应该无法好好的活到现在。
可是,现在要她去死,闵棠真的做不到。她还没看到秦容的孩子出生,还没看到秦容坐上那个位置,还没看到河清海晏,她怎么能轻易闭眼?她的性命是爹爹和母亲用性命换来的,她不敢轻言放弃。
“若朕立慎行为太子呢?”圣隆帝握住闵棠的双手一紧,双目紧紧盯着闵棠,不错过闵棠的一丝表情。
“臣妾,不知。”闵棠失笑道。
太子与皇帝仅仅一步之遥,但是这一步却如同天堑,不是谁都能跨过的。她是真的很想问出那句,你可知我是乱星的话。可话到嘴边又变了样。
“圣上的这个问题太突然了,臣妾实在不知如何回答。不过,他日不管圣上有何意愿,臣妾定当遵从,倘若现在独问臣妾,臣妾自然贪恋这富贵繁华地,富贵温柔乡。”
“爱妃很实诚。”说话间,圣隆帝放开了闵棠的手。
“慎行媳妇有孩子了,爱妃可想随朕一道去晋王府看一看?”
“臣妾愿同往。”
圣隆帝轻笑起来:“趋利避凶,乃小人行径。”
“这可未必,趋利避凶乃人之天性。只不过,大丈夫能抑制本·能,臣妾不能罢了。时候也不早了,圣上要去,就走吧。有什么话,车上再说可好?”闵棠眉眼生动起来。
其实,比起双眉紧锁的闵棠,圣隆帝更喜欢现在这个神采飞扬的她。也许她的面容不再年轻,但这有什么要紧的,他喜欢的从来不是她这张脸。
“走吧,去晋王府。”
圣隆帝和闵棠去晋王府的事情没有大张旗鼓张扬开来,正如两人曾经去给闵太傅送葬一般,直到他们从晋王府回来,宫中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从这座大红高墙的深宫中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