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需要食用,吸入的气味一样能让人体产生亢奋。十一皇子年龄幼小,对外物的感知十分敏锐,只需要少量药物,就能让他的精神持续兴奋。而这一点点气味,对大人不会造成影响。十一皇子吸入的量很少,再过一会儿,这些东西对十一皇子的身体产生的作用便会消去。”
效用消去,即意味着导致秦容狂躁的真正原因查不出来。
“娘娘,今天十一皇子出了皇宫后精神头的确好过头了。”秋月意识到这件事,嚷了出来。闵棠脸色一变,沉声道:“马车有问题。”
秦容从重华宫出来后,没有接触过别的东西,只在中途喝了一些水,吃了点春花做的小玩意儿,那些东西不会有问题,所以只可能是她们坐的马车被人动了手脚。秦容在马车里兴奋异常,闵棠只当他从未出门放过风,心里高兴,却不知是被人下了药。闵棠手握成拳,不再说话。
“罗德海,严查今日贤妃乘坐的马车,负责套车的人一个不漏,给朕查清楚。”
圣隆帝的后宫有皇后坐镇,一直以来都比较平静。他的孩子,只要生下来了,就没有夭折的。圣隆帝享受妃嫔为他争风吃醋,前提是不牵扯他的子嗣。
“臣妾(臣)参见圣上。”
“平身。贤妃,把十一抱过来朕瞧瞧。”
闵棠依言而行,只是秦容睡得不安稳,闵棠才要将他送到圣隆帝手上,他就抓着闵棠的衣襟,开始低声抽噎。
“圣上。”闵棠望着圣隆帝,一双水盈盈的眼睛里写着为难。如果强行将秦容放到圣隆帝手上,秦容肯定会惊醒,继而大哭。闵棠不想他再遭罪,所以只得求圣隆帝不要想一出是一出。
见状,圣隆帝摆摆手,让闵棠继续抱着秦容,闵棠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圣隆帝既已知晓,调查的事便会接过去。闵棠不知道圣隆帝过来是因为知道平日鲜少哭闹的秦容突然大哭,关心之下过来看看他,还是因为秦容大哭事涉德妃。
如果是后者的话,闵棠也习惯了。她猜不透圣隆帝的心思,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将心思放在这些有无上。冤有头债有主,她只想找到暗害秦容的那只黑手。
圣隆帝在闵棠这里坐了一会儿,德妃就派人来催了。德妃这一胎怀像不好,在宫里时,日日都要吐,好不容易消停了几天,今天才到皇庄,又开始了孕吐。圣隆帝一听小太监来报说德妃又吐了,片刻也坐不住了,大步离开直奔德妃的住处。
没了圣隆帝,秦容也安生下来,许太医和霍香随后离开。剩下的都是自己人,闵棠再不必端着,脸色阴沉得可怕。被她抱在怀里的秦容仿佛感受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打了个寒颤,闵棠拍了拍他的背,脸色才缓和下来。
“娘娘,您答应过夫人的。”春花见她面色不好,十分担忧。
“我知道,这件事你亲自盯着,圣上那边我信不过。”今天的事,不是德妃的手笔,但是万一幕后之人隐藏太深,将事情推到了德妃身上,闵棠怕圣隆帝为了护住德妃选择息事宁人。以德妃现在的身体状况,圣隆帝绝不会将这件事的始末告诉她。毕竟,德妃才是被他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
“是。娘娘,马车那里,我还要去查吗?”
“不必特意去查,有什么消息,你留意下即可。我们到皇庄的时间足够对方将马车处理掉,你盯着德妃那边。”
“娘娘的意思是,德妃和这件事有关?”
“不,这不是德妃的处事风格。”德妃那一刀,闵棠闭着眼睛也忘不了。那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惯用一刀毙命。徐徐图之不是她的风格。
“幕后之人应该是想挑拨我与德妃相争。德妃肚子里的那块肉实在太引人注意,有些人可不想德妃平安生产。我之前为十一出尽了风头,与德妃不和睦,可不是最好的靶子。只是,仅凭让十一当着德妃的面哭这一点,肯定不能推着我心甘情愿将矛头对准德妃。幕后之人肯定还有后招。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闵棠不着急分析,让春花自己想。秦容出生前的几年,她们在宫里太平的时间有些久了,早不如当初在外面的时候警惕。如今有人将手伸向秦容,靠她一个人是挡不住的。她需要人帮忙,春花秋月必须要立起来。
“如果我是幕后之人,肯定会将所有事情推到德妃身上。”
闵棠点头。秋月忍不住插话:“可是德妃那边有圣上的人在,我们一直盯着那边,不是很容易被圣上的人发现。万一那幕后黑手借机诬陷我们,让圣上以为我们给十一皇子下药,与德妃不对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