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旧伤而已。”
“旧伤加新伤吧,等着我去拿药箱。”柳翊转身走了,屋子里沉默良久之后,南宫晋忽然说了一句:“怪不得大家都说万俟公子令人艳羡呢!”
楚牧也微微点头,心里却千般滋味萦绕。又是沉默,柳翊拿着药箱回来了,当着他们的面给万俟鸿上药,小乙见了忽然说一句:“原来也是手臂上受了伤啊!”
楚牧觉得想死的心都有了,小乙能不能不添乱。只见柳翊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滑到了他的手臂上,然后转了过去说到:“我们琴箫者,手都是很重要的。”
“哦!不过我们世子也会弹琴。”
“小乙!”楚牧真得是忍不了了,声音低沉地说了一句,警告他少说话别说话行不行啊!
“虞美人她……”
“她怎么样了?”
“你也知道关心她,我还以为我进来你就要问呢?”
柳翊在专心换药,却也不忘怼小乙。不过谁让他话太多呢,还没什么值得说得。
“柳馆主,到底怎么样了?”
“没什么,只是今天的场景有些让她想起了往事而已。”
“往事?”
“北川的一些事情而已。”
南宫晋忽然说了一句:“和你们来南淄有关系的那件事?”
大家都知道,索性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柳翊有些伤感地说道:“她受过伤,那个时候太小了。以为随口说的话能当真,却把自己给丢了,伤了。”
当初在北川,虞美人和北川的一个贵族公子相遇,一心扎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他也答应了,等适当的时候一定会来娶她,等来等去却是另娶他人。红绸挂满了大街小巷,喜庆的红色映满眼底,虞美人当时就急火攻心,落下了病根。
之后那个人一直都不肯放过虞美人,被花言巧语蒙蔽的虞美人还在期盼所谓的爱情,休妻娶她,过了很久这件事被那位将门夫人知道了。大闹一场不说,还将自己的丈夫彻底留在了冬荣馆里。
出了人命,又是那么大势力的门阀子弟,她们只有离乡背井了。
“哦,原来是闹出人命你们才来南淄的,我们才知道!”小乙最后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柳翊放下了纱布斜眼看他一眼,翻了个白眼。
楚牧也想抓住小乙,能不能不说话。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在这装作第一次听见太假了吧!
“好了,回去找个大夫好好看看吧!”
“知道了。今天你也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会来帮你处理的。”
经过刚刚的事情之后,的确再打扰似乎是有些不妥。于是一一向柳翊说了几句,送到门口离去了。
四个人告辞之后,楚牧又折了回去,柳翊也知道他会回来也没有休息在等着他:“楚世子,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知道所以在这里等我对吧!”
“小乙刚刚都那么说了,我还能猜不到吗。所以楚世子是要我帮你换药吗?”
楚牧也只是一笑,挥开衣袖往桌边斜坐,柳翊慢慢踱到他的身边蹲了下来,撩起了他的衣袖。灯光摇曳,从眉角泻下来的灯光透过睫毛洒在了她的眼睛里,就像是朦胧星光,把楚牧看醉了,伸出另一只手将她抱了起来,慢慢接近她。
柳翊见状将头转了过去,让楚牧的吻落在了脖子上,然后楚牧笑着说:“你知道印记落在这里会更让人浮想联翩吗?”
这个楚牧一共才见过几次,怎么完全变成这样了。难道真得是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本性暴露了。难道是柳翊这么想的,不小心说了出来,听见楚牧说:“只是你一个人而已,我对万俟鸿很嫉妒了,真得!”
说完之后,捏住了她的下颌,然后凑上去摩挲了一会儿,便很快就紧紧贴住了双唇,不肯放开了。
夜深了,慢慢入夏的夜晚,开始有一些聒噪了。除开越来越猖狂的蚊虫外,空气里就弥漫着一种恼人的烦躁。云裳在炉边认真地熬了三个小时的药之后,端着药碗去后院。还没有走到寻乔的房间,就看见阿香扶着她走在长廊里,站在那棵树下。
“夫人,该喝药了!”
“有什么好喝,我又不是真得病了。”
“这药能安神静心,喝了就能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