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嘲讽起来倒也是一点都不客气，和无言有的一拼，怪不得能够成为朋友，还真是人以群分啊。
阎小艾看着欧阳曦面上的神色，不由觉得一阵畅快，和她预料中的差不多，得知进入巫咸之国无需双瞳的时候，欧阳曦果然是如丧考妣一般，看着他那副绝望痛苦的神色，阎小艾走到他面前，她觉得欧阳曦此刻似乎忽然变的苍老了很多，他整个人颓丧的坐在地上，而他的双眼一片通红，两个红色的瞳孔挤在眼眶之中显得十分的拥挤。
这双眼睛实在是和欧阳曦这张脸不般配，赤红的眼睛带着无尽的哀怨，即便是镶嵌在欧阳曦的眼眶之中这双眼也充满了悲伤，眼神里满满都是道不尽的悲凉，和欧阳曦这一脸刻薄势力格格不入。
“不可能，不可能的，那我算什么，那我这么多年算什么，我们欧阳家又算什么？”
欧阳曦愣怔了片刻，忽然又有些疯狂的喊了起来，他的目光看向莫无畏，又向着他冲了过去，一把拎着莫无畏的衣领大声的喊道：“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害的，这么多年来我吃了多少的苦，你就把我当成小白鼠，你从来就把我们当做小白鼠而已。”
被欧阳曦拽着领子，莫无畏的面上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一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伸手抓住欧阳曦的手将他推开，冷笑道：“我从没逼你做什么，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当初是你嫉妒阎家，将阎家扯进这件事中就没有半点你自己的私心吗？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的负责的，你来怪我又有什么意思。”
莫无畏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转头看向无言他们，笑着说道：“既然都查探清楚了，那需不需要准备一下一起进去呢？还是说你们已经知道位置了，所以我们这些人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呢？”
莫无畏语气很是淡定，似乎并不在意无言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此时此刻的他颇有种看透一切的感觉，可偏偏就是这幅淡然反而透出一丝高深莫测之感来，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说好了一起去的自然是一起，不过也不能急，有些东西还是要准备准备的，我看三天后我们再一起进入吧。你看如何？”
无言看了一眼莫无畏，也是回以一笑。
“那好，那就三天后见。”
莫无畏也点了点头，两方说好便准备一起离开了，忽然一旁的欧阳曦大吼了一句，众人转眼看去，只见他居然伸手对着自己的眼睛刺了下去，随即两股血注从他的眼眶之中流出，一双眼珠子从他的眼眶之中滚落而出，欧阳曦疯狂的大喊着“不会痛了，再也不会痛了······”
欧阳曦动手的一瞬间，无言便伸手挡住了阎小艾的眼睛，阎小艾伸手将无言的手往下拉，她想看，她想亲眼看看这画面。
巫咸之国 第七百一十二章 无力感
欧阳曦的疯狂源自长久来疼痛的折磨，原本还能依靠信念来坚持，忽然一下子他发现自己所坚持的一切不过是愚蠢的笑话而已，信念的崩塌以及身体的疼痛，一下子便让他陷入了疯狂之中。
看着欧阳曦的模样，众人想法各异，莫无畏瞧了一眼却是并没有什么神情，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继续的向外走去。
其他人也没有停留太久，莫无畏说的倒是不错，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从山上回来，青岩他们就说出去买些东西，阎小艾则感觉到一阵疲惫，她的疲惫源自于欧阳曦，看着他那副模样起初的痛快之后她又感到一阵无力，这种无力感让她觉得十分疲惫。
“我以为看到欧阳曦痛苦我会很开心，其实并没有，的确是有些爽快，但更多的却是悲哀。你说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
阎小艾坐在沙发上，她接过无言递过来的热水喝了一口，然后仰起头说了一句，与其说是问无言，倒不如是在问自己。
当初灭了伽罗她也并没有感觉到报了仇的快感，到如今看欧阳曦自挖双眼同样并没有太多的喜悦，也许仇恨本就不会有快乐的时候，报仇无非是给自己一个解脱罢了。
“你自己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别多想，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无言伸手拍了拍阎小艾的肩膀，他并不出言多说什么，很多时候人们的倾诉并不是为了得到答案，只是为了能有一个人听她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