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敢说没有!他偷瞟了下她的神qíng……瞧那几乎快皱一团的苦涩,搭配上qiáng扯出的笑容,真是有够——难看!
“希望是没有。”
梅迎喜缓抬首,凝着他的视线倏然泛上笑意,“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这么的保护我?甚至……”疼爱她呢?别说她迟钝,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很难看出潜藏于他眸底的疼怜。
厚实大掌抚上她的发,细细揉着,“小喜,你知道吗?”他弯下身,与她对视,“你了解什么是投缘吗?我与你就是属于投缘的那种。”
投缘?她腼腆一笑,“嗯。”
看着她显露出来的可爱笑容,不知怎地,他一下子心花怒放。“好乖。”
他好乖又好可爱的小暖炉。
剁剁剁……先放葱花、再打蛋……
埋首苦gān的人儿,丝毫未觉自己身后多了道纤细身影。
梅迎喜专心地依照食谱作菜,却没想到正转身yù走至冰箱取蛋,硬是让身后的障碍物给挡去了路。“哎!”她踉跄退后,恍惚抬首。
“喔!好痛!小喜,你是故意的!”梅迎月佯装疼痛而皱成一团的俏脸,蒙上了层刻意的憎厌。
“大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站在我身后。”梅迎喜慌了起来,在接收到大姊刻意似地唾骂,原是平静的思绪再起波澜,无法再忽视那隐隐作疼的心。“你有没有哪里伤到了?”
她小心翼翼地抬手轻触梅迎月的肩。
“走开!”像是极为厌恶,梅迎月想也不想,挥开了梅迎喜那只善意的手。
涩笑着,梅迎喜轻抚瞬间刺疼的手背。
“你最近在公司跟东方爆相处得如何?”梅迎月像是随口,问问,闲散的步伐,轻晃至流理台。
梅迎喜见大姊似乎已无任何异状,便提振jīng神,不愿再让自己如此胆怯。“很好啊。”脑海中闪掠过那个孩子气又霸道的东方爆,嘴角不禁勾勒出一道笑。
“很好?!”完美的娇嗓有些微地破碎,梅迎月回眸狠盯妹妹所流露出的愉悦神qíng,忽觉刺眼,抬手便将砧板上剁碎的葱花撒翻。“啊——”
梅迎喜闻声,立即旋身,惊恐眸光在触及眼前的景象时,心跳险些停住。
只见本摆放在砧板旁的菜刀,不知为何竟滑落,锋锐刀口顷刻划过梅迎月细嫩的手臂,血珠迅速泌出,让梅迎喜瞧了不知所措。
“大姊,你没事吧?!”她低呼,却忽略了梅迎月刹那yīn狠的神qíng。
“你走开!”讨厌!梅迎月大喊。
梅迎喜因大姊突如其来的反应过度而惊悸。
讨厌、讨厌!她最讨厌小喜露出那么满足的笑容了!“好痛!好痛喔……妈——”她抚着泌血的手臂,无辜的眸转眼间已泛红,盈眶的泪更在温秀月入厨房的那一刹滚烫落下。
“怎么回事?”温秀月匆匆走人,在见到梅迎月手臂的伤势时,吃惊地低呼了声:“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迎月,你是怎么受伤的?”她急急忙忙yù拖女儿出厨房,但梅迎月却执拗地伫立原地啜泣。
“妈,是小喜。”哽咽着,梅迎月指责的目光尖锐地she向错愕的妹妹。
她?!梅迎喜只觉颈部、膝部渐渐僵麻,内心惴惴不安。
“小喜?!”温秀月严厉地注视着小女儿,却见她几乎失去
血色的脸蛋以及怔忡出神的模样,不由得勾起她这做母亲的怜惜。“怎么会呢,也许是小喜不小心的吧,迎月,来,我们去客厅,妈帮你敷药。”
“妈!”梅迎月不悦,蹙眉怒瞪梅迎喜。
“走啦、走啦,快点敷药。”摆出母亲的威严,硬是将梅迎月拖出厨房,临去前才对梅迎喜撂下一句话:“小喜,快把厨房整理、整理,还有,饭快煮好,你爸爸快饿死了!”
“……喔。”松了口气,梅迎喜垮下双肩,突然觉得好累。
大姊……的伤势不知道严不严重啊?她边思索着,边弯下腰身,拾起掉落于地的砧板以及满地散落零碎的葱花。
当手触及那把掉落的刀,她的视线霎时迷蒙了起来。上头,还沾着血呢。
大姊疼不疼啊?
揉了揉湿烫的眼眶,她赶紧加快动作,整理好所有的一切。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在难过什么,泪水就这么决堤似地崩溃,像是流也流不完的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