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荐?”里长上下打量了张镇安一眼,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像是一个教书育人的夫子,反而觉得他身上有些煞气,当个武馆教习还差不多。
但是面前这人是张镇安,他也不敢慢待了他,心中叫苦连连,心道他这是抽了什么疯,竟然会想到了来当夫子。
面色一转,他将心中的苦恼压下,脸上又堆满了笑来:“好事好事,不如我们进去详谈?”
他脑中已经在转动等下该说些什么托词了,然而张镇安却没空同他虚与委蛇,也不进屋,只站在门口道:“成不成,给个准话。”
里长的脑子飞速的转动了起来,他想着先拖着他再说,可能他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等过几天,定然是不会有这种想法了,然而,张镇安只是瞥了他一眼,就转身就离去了。
“哎……”里长想要叫住他,可一眨眼,他的身影就消失在黑暗中了,里长忆起他临走时饱含煞气的一眼,焦急的在原地徘徊了起来。
“怎么了,当家的?”里长娘子见自己丈夫在院子里面唉声叹气的样子,走向前关切的问了一句。
“唉……”里长又是叹了一口气,将自己心中的苦恼一股脑的向妻子倒了出来,“刚刚这张镇安不是来了吗?他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说是要来应聘夫子,你说,他这样一个人,我怎么放心将这些学生交给他呢,这不是砸了我们村里私塾的招牌吗?”
“原来是这事啊。”里长娘子闻言却是笑了起来,道:“若只是为这事,夫君你完全没有必要操心,他要做这夫子你就让他做去呗,反正如今暂时也找不到夫子,几位叔公也镇不住这群孩子,有他在,学堂至少能够清静下来,况且,他若是真的没有真材实料,到时候那些家长们岂能够罢休?他现在又不是孤家寡人,你任他去折腾……”
里长听到自家娘子的话,脑子一下子就转过弯来,忆起这段时间被这些家长们的骚扰,他脸上露出几分奸诈的笑来,道:“娘子你真是太聪明了。”
“我这就去找张镇安,跟他说明天就让他去学堂上课。”里长急切的说道,“到时候有什么麻烦,那些家长尽管去找他,再也不要来烦我了。”
“嗯,去吧。”里长娘子点点头,从屋里拿出一根麻杆来,在油灯上点燃,将它递给里长,道:“夫君,等下谈起工钱,你也不要少他的,只道要教满足月才会发束贿。”
“放心,若他真的有这个学问,我还得感谢他呢,若是他不行,自然做不满一个月,他以为他这教书,是光凭着一张脸唬人的?”里长冷哼一声,接过火把,迎着夜色往外走去。
河边张家,安秀儿听张镇安说里长没开口,正在安慰张镇安,道:“相公你别难过,这里长不答应你,是他自己没眼光,错失人才,相公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这一等!”安秀儿比出了一个大拇指。
“你当哄小孩呢。”张镇安笑了起来,心中对于安秀儿还是有些歉意的,他原本以为安秀儿肯定会失望,谁知她竟然是第一时间安慰他,维护他的自尊。
“人人心中都住着一个小孩。”安秀儿伸魔爪扯扯他的脸皮,道:“像你这样的,没人疼没人爱,我肯定得多宠宠你。”
“你干嘛?男人的脸岂是你能够随意捏的。”张镇安脸一黑,将她的手拿下来。
“哎呀,对不起,我把你当做容和了。”安秀儿嘻嘻的笑了起来,虽是说着道歉的话语,但眼中却不见半分歉意,反而有两分狡黠。
“好啊,你现在都捉弄到我的头上来了。”张镇安板起脸,安秀儿并不畏惧,反而是笑的更欢,他是真拿她没办法,只也伸手捏捏她柔嫩的脸。
“痛。”安秀儿眉头轻皱。
张镇安连忙放开,一看,被他轻捏的地方果然红了起来,他有些内疚,心道这女人果然是水做的,轻易碰不得。
他伸出粗粝的手指在她脸上轻揉,她觉得刺的慌,有些痒,闪躲了一下,道:“好啦,不痛了。”
张镇安见她扬起脸看他,一双眼弯如新月,实在是娇俏可爱,他低头在她的眼睛上轻舔了一下,湿润的触感,让安秀儿娇躯轻颤,她闭上眼,感觉他动作轻柔,由上至下,如同一绝世仙子拿着一块上好的云绸轻轻擦拭着精美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