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不会在发生第二次了,之前是我没有跟你说好,以后我们联络都用你熟悉的人,生人勿信。”张镇安说道。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安秀儿点点头,放下心来。
离晚上去吃年夜饭还有一段时间,张镇安作为男人要去张家的大祠堂祭祖了,安秀儿是女人,是没有资格过去的,不过邬氏作为张家的老夫人,张家前任家主的遗孀倒是可以前去祠堂。
张镇安离开之后,安秀儿觉得没有什么事情做,便让丫鬟拿来剪刀跟窗纸,剪起窗花来。
张家作为一个大家族,他们认为这窗花是下里巴人的东西,大年是不贴窗花的,安秀儿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她就是觉得空荡荡的窗子,好像缺了一些什么东西,所以才剪起窗花。
她的手很巧,一张纸在她的手中对折再对折,再用剪刀在这里剪一刀,那里剪一刀,再摊开,就变成了一张好看的图案了。
安秀儿剪了小猪,剪了鲤鱼,剪了抱着桃子的胖娃娃,惹得半夏一干小丫鬟头啧啧称奇。
安秀儿见她们看的起劲,便也教了她们几个简单的花样,她们便也很有兴致的拿着剪刀学,倒是也能够学会一些简单的,只是不如安秀儿剪的好看罢了。
安秀儿剪了一会窗花,便也觉得乏了,吩咐她们去将这些窗花贴好,自己则是躺在床上睡一会,张镇安说了,今天晚上府里请了附近几个城中唱戏最好的班子来,让她不要错过了。
安秀儿对看戏还是比较有兴趣的,以前在家中的时候,过年都没有什么节目,村中偶尔也会请戏班子过来,但是几年也难得一回,除非那一年特别的风调雨顺,大家收成都很好,里长才会让村民们凑点钱,请唱灯影戏的过来唱一番戏。
那会儿听戏,整个村子的人都去了,安秀儿一般是早早的就过去放凳子占位置,一吃了年夜饭,立马便赶过去。
但是记忆中,村中已经好几年都没有请人来唱戏了,上次大年听戏,好像是还是三年前。
以往过年,就算是不听戏,按照村中的规矩,也都要坐岁到子时,然后放鞭炮,迎财神,那时候,她年纪小,听说能够坐到子时都会有好运来,每年她即使是很困倦了,也强撑着坐在屋子里,等着新的一年到来。
等到子时来临,放鞭炮过来,梁氏就会将早就放在院子里面的几捆柴火给搬进来,柴财,这个就叫着接财。
不过在这郡城,肯定不会有这个习俗了。
安秀儿倒是比较坦然,闵月城没有这个习俗,肯定会有别的好玩的事情,比如说听戏,晚上她可以听戏了。
……
张镇安祭祖回来,安秀儿已经睡着了,他到门口,便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同,再细看,才发现这屋子外面多了许多的窗花。
“这些窗花哪来的?”他随口问了一句,貌似他自己没有买。
“是夫人剪的。”丫鬟连忙躬身回答。
“哦。”他应了一声,走进了屋子,却发现安秀儿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本来一点都不困,但是看到她睡的这么香,竟然也觉得有些倦意了。
脱掉外套,他也躺到了床上,这段时间,他实在太疲惫了,每天早出晚归的,一年的最后一天了,能够这样抱着自己心爱的人,什么都不想,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 年夜饭
听到内室有了声音,半夏出声喊了一声,安秀儿应了一声,才知道,邬氏的人已经过来请了几回了,她惊诧于自己睡过头了,连忙推了推身边的张镇安。
张镇安睁开眼,安秀儿便同他说道:“我们睡太晚了,母亲都派人过来催了。”
“哦。”张镇安淡定的穿外袍,捯饬自己,他知道等到新年伊始,恐怕不会有这样安生的日子了。
两人来到邬氏的院子的时候,人都已经来齐了,张镇平跟叶静姝两人都在,大年三十这一餐是小家宴,人并不多。
邬氏见到两个人来这么晚,眉头微皱,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说了两句场面话,便让两人坐席,让丫鬟们上菜。
有了第一次出丑,这次张家吃饭的流程,安秀儿都是清楚的了,喝茶、漱口、一切的规矩礼仪她都有条不紊,做的一点不差。
因为是家宴,邬氏也不想要多说什么,只看了在坐的几人一眼,道:“明年就是新的一年了,吃了这顿饭,我们把旧年所有的不快都忘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