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得很。”杭美娇从来没被人下过这么大的脸,她指着罗锳道∶“你这个狐狸jīng给我记住了,我入将军府的那天,就是你好日子到头的时候。”杭美娇狂妄得根本没将顾婉婉放在眼里。
她来示好,并不代表她看得上顾婉婉,不过是一个十七岁都还无人问津的老姑娘罢了。
罗锳想反驳,忽然看见转角处熟悉的衣袍一闪,脑子里灵光一闪。这个杭美娇说得没错,她要是进了将军府,自己的好日子是真的到头了。而要是自己破相了,顾云就会放自己走了吧?
罗锳之所以能看到顾云,是因为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回字形的走廊,直线距离没多远,但顾云要绕进来,也需要会工夫的,机会就此一次,错过就没了。
这个念头只是一瞬间,罗锳立刻作出了反应。她大步走到杭美娇身边,小声地道∶“杭姑娘还是别百日作梦了,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别想进将军府。”说完,她还挑衅地瞥了杭美娇一眼。
杭美娇哪里受过这样的气跟侮rǔ?她当下伸手就去推罗锳,“你这个贱人,还敢口出狂言!”在杭美娇动手的瞬间,罗锳一改之前的盛气凌人,转眼间变成了软弱可欺的弱女子,“杭姑娘,就算我言语上有冒犯,你也不能动手啊。”看到罗锳抱头害怕的样子,杭美娇更不会就此罢休了。
见杭美娇忽然动手,顾婉婉和月如赶紧上前阻拦。月儿见对方人多,怕自家小姐吃亏,赶上去帮忙,若是小姐的身上有一个伤口,回头要的就是她的命。
几个女人推cao之下,也不知道是谁推的,就听到啊的一声,罗锳被推得摔了出去,脸着地。
所有的人都吓呆了,包括刚走近的顾云。
他看了摔在地上的罗锳一眼,又扫了其它人一眼,立刻走上去将她扶起来,“你没……”还没说完,他就看到罗锳的额头,还有右边的脸颊上那擦破皮的伤口正在流着血丝。
顾云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一言不发地将罗锳扶起来,靠在他的胸前,见她的眼角流出了眼泪来,轻声问∶“疼吗?”罗锳点点头,嘶……真痛。刚刚她只想着破相,没想着脸在地上擦过的疼痛,尤其是地上还有一些碎小的石头。现在她只觉得脸上、额头上火辣辣地疼,她有点后悔了。
“月如,赶紧去喊大夫,要最好的。”月如慌里慌张地跑了出去了。
顾云将罗锳打横抱起,转身yù走。
杭美娇见状,嫉妒得眼角都发红了,她小跑几步拦住他的去路,问∶“这个贱人哪里好了?”顾云的脸色又黑了几分,皱着盾,瞪着杭美娇,道∶“你说什么?”杭美娇被他的眼神瞪得后退了一步,但还是鼓着勇气道∶“顾云,你正妻未娶,就弄个通房丫发,成何体统?”顾云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杭美娇,“杭小姐是不是搞错了?就算是你父亲、你祖父看到我,也不敢这般质问我,你算什么东西?”顾云说完,似是觉得还不够,语气比刚才更不客气,“我将军府的事,什么时候轮到杭家的人指手画脚了?杭小姐与其关心我成不成体统,还不如回家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还有,她脸上要是留下疤痕来,我会让杭小姐也多几道印记,顾某说到做到。”说完,他对匆匆赶来的柳叔道∶“从今往后,杭小姐成为我将军府拒绝往来户,听见没?”柳叔愣了下,点点头。
杭美娇听到顾云的这番话,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脸上像是被人啪啪地狂抽了几个耳光,满脸通红,最后她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月儿在一旁看得也是心慌,见状,只好拉着杭美娇láng狈地离开了将军府。
顾云抱着罗锳回到卧室,将她放在窗边的贵妃榻上。这个贵妃榻还是前两天搬进来的,自从那晚在假山欢好后,顾云只许她找顾婉婉,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卧室里。
没事的时候,罗锳就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顾云虽然心有不忍,但还是不敢让她出去,怕她再一次不见了。于是顾云就弄了个贵妃榻进来,方便她看累了就躺下休息。
“平日里对我龇牙咧嘴的,对别人怎么就成了软柿子了?”顾云想擦去她脸上的血迹,只觉得那血迹太刺眼了,刺得他恨不能现在就追出去,在杭美娇的脸上留下印记来。
罗锳瞪了他一眼,“还不都因为你。”顾云被说得火气瞬间上来,但她说的是事实。他解释道∶“你别听那个人胡说八道,我跟她,不可能。”罗锳很想问,那你跟我呢?可最终也没问出口,她怕顾云说出让她心碎的答案,就让她继续自欺欺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