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衫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发现端倪。
“也对,你是知道的,毕竟这忘忧香的名字还是你起的。”方云衫失笑,向身后椅子靠了去,闭上了双眼。
“是去是留,随你吧,反正你我的情分也早都抹灭的一干二净了,我也不差让你再明白一些。”她凉凉的道,殊不觉自己的眼里已经被泪水溢满。
再无多话可接,李固眼等着香味越来浓,回头凝视了一眼方云衫,便丢下了一句疯子,急匆匆的出了门。
☆、第十章
时光如同川中疾水,这一晃过去,就是四年。
清晨时分,李固意外的出现在沈泫他们的屋子里,将她们带出了营地,送到了一个比武场内。
今日,是验证他们这七年之苦的考试,更是走向人生另一条路的选择,活着的,就可以走出那道门,死了的,就会被丢进林子,任恶狼啃食…
今天看台上的人不少,有方云衫,贺兰青,李固,还有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妖艳女子,就是没有方湛。
贺兰青看着比武场内的人,不禁拍手称快道:“难得啊,难得,今日不再看那些乏味的自相残杀了。”他笑笑,煽动了手中的折扇。
站在他身旁的妖艳女子,一听这话,就笑了笑,调侃道:“我说,这还有什么好比的,不管死的活的我们不都得要么,要是这么比下去受了伤,还得养个好些日子不能见人,这个就亏大发了。”她抬抬手,一举一动满是风尘味。
“怎么?什么时候连你锦娘也有了同情心了?”贺兰青别眼看她,一手搭上了她的肩。
“没正经…”锦娘勾唇浅笑,却丝毫不在意贺兰青的手搭在她的肩上。
“怎么,今日有这得翼的好事,也不叫上我。”忱银翘的不速之音,从远处缓缓的传了过来,定眼一看,她已经走到了门口处。
锦娘见此,别过头撇了贺兰青一眼,在他身旁低语道:“你的小心尖来了。”她浅笑,一手就抓住了贺兰青要挪开的手,顺势靠近了他的怀里。
“你这是做甚!”贺兰青怒视着锦娘,急着挣脱着锦娘的手,却被她锁的动弹不得。
“十几年了,你都认不得她的脸,我今日倒要你看清自己在她心里是个什么地位。”锦娘愤愤的与他耳语,可脸上却不见一丝不悦。
一听这话,贺兰青竟出奇的不再动作,其实他大概也挺想知道她是如何看他的吧,毕竟这么多年他在她身边一直连朋友都算不上,可能也就是她打发时间的一个玩伴而已,换了谁都一样。
“今倒也是热闹,竟能看到阴门阳门中的人一同出现,也算是一桩奇事。”忱银翘浅笑而来,路过贺兰青却见正眼瞧都没瞧。
贺兰青本想,哪怕是她能损她一句也好,那也能证明她心里是有他的,可现在的忽视,却恰恰是最伤人的。
“好好的皇宫你不待,非要跑到这来,看来吩咐给你的事情是做好了?”方云衫冷眼看去,盛气凌人。
忱银翘面色一变,转瞬间就没了血色,磕磕巴巴的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反倒是脚软的欠了一下身子。
“好了,今日的事就这么算了,让他们都梳洗好,明日之后,该是谁的人,谁就自己领走。”方云衫冷着脸,说罢便拂袖而去。
忱银翘见方云衫如此出言,也自知是难留颜面,就如同一个老鼠一般,灰溜溜的就走了。
“也不过就是恰巧跟人撞了张脸,若论姿色,还比不上我们醉春楼的二等姑娘呢。”锦娘松开手,望着忱银翘的背影得意一笑,回过头来却见了一脸低沉的贺兰青。
十几年积攒的情绪,终是在这一根稻草上分清,贺兰青没有开口,只是向李固行礼倒了个别,就匆匆的离开。
李固脚步一动,侧过头看向锦娘,道:“平日里嘈杂的贺兰青,竟也有这么安静的时候,难得,难得。”
“这份安静,也足以见他是伤了心了,若真能令他就此看透也算好的了。”锦娘垂下眼帘,怅然抚了抚腰间的荷包。
“好与坏,这你们障碍也算是没了,你该开心。”
“障碍?”锦娘失笑,“什么叫障碍?我不是他心中所爱这才叫障碍。”
“你该相信,其实在贺兰青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一点你的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