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上心的呢?
从二年多前那一次刺杀,她毫无犹豫冲出来,一柄短刃干脆利落地要了刺客性命,却又为皇帝挡了一刀开始…
从一年半前,她一袭湛蓝长衫,面容瓷白如冰片,远远的站在太极殿的柱子下,扬声道:“王大人,圣上请大人明日早朝后入御书房一叙!”
当时清风徐徐,她身形不高大却是修长秀逸,那恢宏的大红柱遮掩不了她凌凌的气势。
当时就觉得这个小太监非池中之物。
再到偶尔看到奏折上她飘逸挺拔秀润的字迹,字如其人,高风亮节,从没有哪个太监有这等胸怀。
再到那一夜闻到她身上那股幽香,一股特别吸引人的幽香,一股曾臣服过他的幽香…
知道她是女子那一刻,他是欢喜的。
再到她冷漠却一板一眼教他下棋的样子。
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女子,端庄温婉秀丽乃至风情万种的女人,他见的多了,那些他只把她们当女人而已。
他很少见到充满智慧还有男儿胸怀气概的女子,真正让他另眼相看的,一个是豪情万丈运筹帷幄的颜太后,一个就是完全不同于任何女人的程筠。
他找不到词语来形容程筠,只觉得她每一点都很好,都令人期待,在别人那里很稀松平常的事,却很难在程筠身上看到,所以更让人期盼和在意。
得了她这么一句回答,没有丝毫表情,没有被男子表白的不好意思,他确信,这丫头心里不懂感情,没把感情当回事!
其实明悟如王慧纶如何看不出来,程筠这样的人,真不适合把她当一个姑娘来对待,娶进门都难以想象她会如何做一个妻做一个妾。
太不可思议了…
却又太想看到!
“你觉得我纳你进门,能有什么好处?”王慧纶反问道,还真是被气到了。
太不开窍了!
这还是他,能开门见山说,这要是别的年轻男子喜欢她,这一生都别指望程筠知道他的心意。
“没有好处,坏处倒是挺多的,你没法给别人交待,除非你不让我露面!”程筠如实作答。
“但是我愿意冒这些风险!”王慧纶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小丫头虽然只有十六岁,还只比他女儿大一岁,可她一言一行所作所为,还真不是那些闺阁女子所能比,所以王慧纶才能对她起心思,他没把她当孩子,虽然他想宠着她。
他多少以为程筠有所撼动,可是程筠的回答再次让他失望了。
“那你就是有病!”
“……”王慧纶彻底晕了,刚刚好一点的病都被她气回去了。
“你需要女人随时往家里塞就是了,何必是我,我想象不出我待在你后院是什么样子,而且我不会争宠!”程筠依旧没什么表情,她只是在陈述一种事实。
王慧纶这下正视了起来。
“我怎会舍得你受委屈!”王慧纶声音有些沙哑,还真是败给她了。
可是她越这样,他越喜欢,越想要她。
而此时此刻,看着她那张明秀的脸,他身体内有一股情绪在叫嚣。
他不是青葱年少的男儿,他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王慧纶年纪轻轻老谋深算身为宰相,决不是哪种控制不了自己欲望的人,相反,他很少对女子有什么欲望,而程筠偏偏给了他这样的感觉,所以他才这么执着。
冬日的阳光很白,投射在她肩头,显得她越发白皙,美的有些不真实。
她太俊俏了,俊的不能逼视,看一眼足以让人惊心动魄。
他不再看她,怕自己赤裸的眼神吓到她。
她才来初潮呢!
想想,王慧纶都觉得自己有些禽兽。
可是感情这种事,不是能克制就能克制的,喜欢就是喜欢,他坦然接受。
如果她不愿意,他不会勉强她,可以先把她放两年,只是这样自己倒是难受了。
程筠大体明白他的意思了,看来他是真的有几分心思的,不过这撼动不了她分毫。
“王相还是不要做这种于人于己都不利的事情了,你说的生活我从来没想象过,那不适合我!”
“你难道没想过嫁人吗?准备当一辈子太监?”王慧纶有些生气了,倒不是被拒绝而生气,而是这丫头脑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些许是孤儿,没人教导,所以她根本不懂得为自己将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