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太医定然比军医厉害的。
慕少谦知道程筠善医,但是并不说破,“放心,有办法的!”
周亚听了这话,就当他没带,只是一句不痛不痒的安慰,不觉失望了。
“目前染病的人怎么样?”程筠在一边开口问道。
周亚这才舍得看程筠一眼,周亚再好相处,可作为一个厮杀战场的铁血男子,对太监这样的人是再鄙视不过,何况还是一个监军。
“哦?这位应该就是程监军吧?”周亚语气并不太恭敬。
“正是,还请周将军说一说疫情!”程筠面无表情。
周亚身后的将士们早就受不了了,让一个小白脸来监军,这不是胡闹吗?
可周亚毕竟是皇亲,不敢不太给皇帝面子,便沉着脸回道:“目前染病的有八十人,都安置在城外的废营,原先起瘟疫的大营已经不敢住了,我们大军挪到了东边扎营,不过棘手的是前天开始城中也有人开始染病,目前王将军在想办法。”
周亚身边还站着一个虎威的将士,他满脸胡子,看着很凶悍,眼神凉凉的盯着程筠道:“监军大人,您既然是来监军的,出现了瘟疫,此等事情还靠监军大人您来主持啊!”
他满心的讽刺。
“就是就是。”身后的将士起哄。
慕少谦眉头紧皱,有些不快。
程筠倒是看都没看他们。
周亚显然也想给程筠一个下马威,见慕少谦不太高兴,立马拉着他往前走,“走走,少谦,我带你去见王将军。”
慕少谦是来犒军的,没人不欢迎他,何况见过先皇的将士都很喜欢慕少谦,因为慕少谦跟先皇长得很像,大家都尊崇他。
慕少谦被拉着上了马,周亚再一拍马屁股,慕少谦就疾驰回城。
那些将军围着程筠挤眉弄眼好一会,才一个个扬长而去。
程筠冷眼无语,最后上马进城。
大家赶到王坦之的征西将军府。
王坦之是王坚的侄子,性格倒是跟自己叔父不同,是个爽朗的性子。
他坐在中堂瞅一眼,就看到慕少谦被簇拥着进来,而他幽深的目光很快就看到了最后跟进来的程筠。
“哈哈哈,哈哈,慕小侯爷我以为你不来了呢,半路被美人儿绊住脚了吧!”
王坦之话虽然开玩笑的,可是在指责慕少谦来迟了。
他话跟慕少谦说,眼神却是看着最后一个踏入厅堂的程筠。
“你怎么是怎么搞的,怎么能把监军大人给丢在最后?来人,给监军大人上茶,监军大人请上座。”
不认识王坦之的,还当他是一个地痞无赖呢,说话笑嘻嘻的,不太像个将军。
不过他话里有话,越恭敬其实越瞧不起程筠。
慕少谦倒是知道他的脾气,只摇头苦笑。
程筠还真被迎着上了上席。
王坦之站在一旁,样子看着还很恭敬,“监军大人,您看这仗怎么打,瘟疫怎么办?”
他是捧杀程筠。
慕少谦倒不怕他为难程筠,他知道程筠心有韬略。
“王将军果然要我指点?”程筠冷笑,也不生气。
厅堂内的将士们听了这话,恨不得跳起来直接杀了程筠。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拿着鸡毛当令箭。
王坦之面不改色,“嘿嘿,监军是陛下的心腹,自然也跟陛下一样满腹经纶,胸有谋略,再说了,监军过来不就是监军的吗?咱们都听你的!”
继续捧杀。
程筠也不客气,淡淡擒着茶杯喝了一杯,方才拿眼斜觑着王坦之,“既然王帅谦虚,那么本监就不推搡了,王帅还是把重心放在防范上边,在下预料不出十日,敌人必将大举进犯!”
“十日?”
大家惊呼。
“你胡说什么,你一个小小的太监还敢言军事,你知不知道西柔然被我们打的屁滚尿流?别说十日,就是十个月都不一定杀得过来,他们要报仇,必须得靠西域联军,咱们就守在这,看联军敢不敢来?”
程筠看了一眼王坦之,虽然他没吭声,显然也是这个意思。他并不信程筠。
程筠冷笑一声,“那王将军可着人勘探过为何军中会发生瘟疫吗?”
王坦之一听终于有些色变。
“这场瘟疫并非是病,而是毒,得陪解药解毒,这些一般的军医是做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