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不定主意,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不是特别重要,但他没那么容易让程筠得逞。
“程公公,我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呢?”他高深莫测地笑。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能有多厉害。
他不能让人牵着鼻子走。
“凭我能饶你一条性命!”程筠冷静道。
“哈哈!”禹权骤然发笑,“程公公,你以为我怕死吗?”
“你是不怕死,可是你不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吗?”程筠也露出狠厉地冰笑,
“这一次不配合不过是你狗急跳墙,飞鹤扑火而已,前阵子王相跟柔然的三王子私下约定了不少协议,你以为王慧纶看着你逍遥这么久会放过你?现在征西大军把西柔然赶跑了,东柔然在王慧纶的指示下有了新的官方的进货渠道,你没了用武之地,所以你急了,不仅如此,慕小侯爷带兵正往原州赶来,你以为你在都督府底下那些将士能奈何得了他?”
“你知道自己面临危机,所以不得不故作姿态!”程筠把时局分析得很彻底,禹权终于变了色。
确实如此,他现在面临瓮中捉鳖的险局。
“我跟你交易,你如何救我!”他面朝汹涌后,平静了不少。
程筠盯着那把匕首上的寒光,将刀尖从侧边挪到他下巴正中,“第一,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消息,第二,你确保自己不是那里头的人,第三,告诉我那个教你弄毒药的人是谁?达到这些要求,我保你三成生意在手!”
禹权一听立马讨价还价,“三成少了,至少五成!”
“两成!”程筠声音冷漠至极。
禹权彻底哑了。
他咬着牙半天,才吁一口气,“好吧,我答应你!”
他倒是相信程筠说的到做的到。
“那个杀人的刺客是谁?”程筠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心在胸口颤抖。
她坚信她要的消息,禹权一定给的出。
禹权微微叹气,神色怅惘,“我请的人,那人是我当年无意中救下的一个剑客,当时不知道,后来才知道他是一个刺客,拿钱办事的。”
程筠一听越发狐疑,“他是单独的一个刺客,还是有组织?”她明明记得那些绑架姐姐的人有组织有纪律,不像是随性所为。
“是一个组织!”禹权阴笑。
“说吧!”程筠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不耐烦催促。
人在刀下不得不低头,他苦笑一声,“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组织,专拿钱给人办事,无恶不作,叫黑罗刹,我听他说过,首领好像是一个昆仑奴,在京城!”
程筠闻言整个人震惊到了。
显而易见,那个掳到姐姐的幕后黑手,也只是给钱办事而已。
“我不瞒你说,我曾有一个案子也是同样的手法,我怀疑是这个黑罗刹所作,我想知道幕后出钱的人是谁,这个杀手组织会有记录吗?”
禹权继续轻笑,“原则上来说是不会外露的,不过以我这么多年江湖的经验,为首的人必然幕后有一本帐,他们这些人活在刀尖上,不得不弄些保命的东西,所以你想知道,必须非常之法!”
他朝自己脖子下的尖刀努了努眼,意思不言而喻。
程筠明白了。
她把刀收了回来,开始寻思。
“好了,你该告诉我那个弄毒药的是谁?”
程筠自打进屋子就感觉到这个下毒之人跟自己师傅有些相像。
她怀疑会不会是同源。
“他是个流浪儿,三十好几了,听闻很多年前跟人学过制毒,他一直记着他师傅,可惜他再也没找到过他的师傅,前几年他差点被人杀死,是我救了他,为了报恩,他给我弄了这个屋子,教了我一些本事,去年他走了,听闻南下了,他在找他师傅!”
程筠一听十分纳闷,那个人的师傅会不会与自己的师傅有关。
“他师傅是谁?”
“他没说,只说他师傅如果活着应该已经五十岁了,清瘦有个山羊胡子,总喜欢笑,常日爱喝几口酒…”
程筠听到这,身子往后一顿,眼眶不禁湿润。
禹权注意到她不对劲,问道,“程公公,你怎么了,你认识他的师傅?”
以禹权多年察言观色的经历,他觉得程筠能识破他的毒,没准跟那个朋友的师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