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倒了一桶子苦水,程筠才知道原来因为大理寺内部的一些派系之争,他被殃及,被人告了一状,王慧纶出面协调,导致他不能继续安心着人查金蟾针的下落。
“徐大人受委屈了,那么接下来徐大人准备怎么办?金蟾针还查吗?”她没急着表态,她想知道徐东的真实想法。
哪知她露出退却之心时,徐东反而一脸坚毅,目光深远道:“程公公,这阵子我越琢磨这事,越想一探究竟,如果程公公有机会,还请多与支持,下官私下还是会安排人查档案的!”
程筠听了这话眼眶微微湿润。
如果可以,她真想给他躬身一拜。
如果能查到掳走姐姐的凶手,徐东是第一功臣。
她不再多说,宽慰了几句,表示自己会在皇帝面前提及此事,偏偏徐东还拒绝了,不想她因为自己得罪王慧纶,到时候他也难做人。
程筠暗道徐东品行端正,是个值得敬佩的人。
没多久,二人分开,她回了宫。
她不知道,就在酒肆不远处的长兴坊,王慧纶约了慕少谦在酒楼喝酒说话。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我看上了小程子!
“汝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却为何在彼岸逍遥自在,诗酒度日,不肯渡河呢?卿乃国家社稷何?”
王慧纶举酒一杯,恳切而真诚地望着慕少谦。
慕少谦是他十分欣赏的年轻人,别家士子济济入仕,他却不然,老躲在家里逍遥,尚书台好几次公文邀请他,都被他拒绝。
慕少谦到底是闹哪样?
慕少谦苦笑不已,不接他的酒,起身正衣冠而拜,“王相谬赞,实不敢当,在下是个过惯了清闲日子的人,也并非王相口中之人,还请王相海涵!”
王慧纶稍稍叹气,自己把酒喝尽,招手道:“好了,你且坐下来吧,今日找你不是为了这事,只是每次见到你,忍不住痛惜而已!”
慕少谦装作若无其事的重新坐了下来。
两个人都坐在酒肆靠街的小阁楼里,借着栏杆可有看到底下的车水马龙。
慕少谦亲自给王慧纶倒了一杯酒,朝中若说佩服谁,眼前这个王慧纶是第一人。
气度清雅,亘古少有。
“王相可有吩咐?”
王慧纶接过酒,悬在半空,没急着喝,望着他道:“听说少谦与刺客曾有接触,想来问问!”
慕少谦心弦一紧,洒笑道:“那夜醉酒,还以为她是一个普通宫女,插肩而过,并不真切,那个…不是找到了吗?”他反问道。
王慧纶怎么会过问起这个事来?
王慧纶将酒杯放下,神色微微凝住,“那个小羽是死了,只是我觉得宫里恐怕还有别的奸细,陛下身边有奸细,此事非同小可,我担心哪!”
慕少谦哦了一声,点头赞同,却不敢多嘴。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王慧纶突然想到什么,目光一锐,问慕少谦道:“少谦,你说那一晚你与那刺客擦身而过,看不真切,为何会知道她腰间有伤痕呢?”
“!!!”
慕少谦心猛的一跳,他略微尴尬答道:“因为…那夜我被颜衍灌得醉醺醺的,看到那宫女就…忍不住想去抓她……她身子一闪,我就在她腰间划破了一道痕迹……”
他硬着头皮说完,压根不敢看王慧纶。
等了一会不见王慧纶有动静,抬头看去时,正见他憋着笑,随即王慧纶哈哈大笑起来。
“你呀,你呀,真不愧是风流公子之名……”
慕少谦脸红了起来,心却踏实了不少。
王慧纶果然不是好对付的。
他正腹诽完,却听见王慧纶骤然收住笑声再问他道:“那小羽跟那个刺客真的是一人吗?”
慕少谦听了这话,猛的抬头,眼中讶异之色难掩,心也再一次揪住。
他还真是个妖孽!
“王相为何会这么说?”他故作不解。
王慧纶目光悠悠,叹气道:“我只是觉得那一夜布局那么惊艳,这一次却被人草草抓到,总感觉这个小羽是成了别人的替罪羊!”
慕少谦再一次神经紧绷,不得不佩服王慧纶毒辣的眼光。
他是亲身与那刺客接触过,才觉得小羽不是那个刺客。
王慧纶只是单纯了解下案情经过,推断各人心思行踪便判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