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又开始扯着嗓子大喊。
听到喊声,四周的渔船便开始围拢过来。
正在这时,侯员外忽然看见远处海面上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
侯员外定睛一看,居然是个小孩,正在踏波而行,往这边而来。
“神仙,海面上有个小神仙过来了”,侯员外大声呼喊,带头便拜。
踏波而行的正是huáng药师,他故作惊世之举,正是为了给逍遥派做次广告。
见这边人声鼎沸,huáng药师便飞驰过来,飘身上了侯员外的千料大船。
“尔等不用拜我,我不过是逍遥派弟子huáng药师,非是神仙,我师傅才是神仙,你等要拜神仙,应该到天山缥缈峰灵鹫宫,或者京西南路武当山朝天宫。我不过路过此地,这便告辞了。”huáng药师说完yù走。
“仙童请留步”,侯员外说,“仙童可还记得老朽?三年前,昌国县城,老朽差点收养仙童。”
原来,侯员外便是当初的侯姓海商,听到天山缥缈峰灵鹫宫等语,立时想起三年前场景,再看huáng药师,分明便是当初的弃婴模样,所以大胆相认。
“不错,我想起来了,你便是那位侯姓海商,乐善好施。你有个儿子叫侯通海,可对?”
“正是正是,仙童好记xing。”
“奉劝员外一句,让你儿子弃武从文,便是行善积德了。”
“谢仙童指点。”
huáng药师飘然离去。
不多时,huáng药师就来到了他熟悉的白泉镇夹山里村。
夹山里村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小小村落,只有三十余户人家。村东一里有湖名曰沼水湖,村北二里有山名沼水石岩。若依风水而论,夹山里村倒是一个前有照,后有靠的好地方。
只是这里地无三尺平,几乎无法耕种。虽居海岛,却又在舟山岛正中心,离海边最近也有八里,所以又无法出海打鱼。山地含碱,又栽不得桑麻。村民只得靠打柴为生。
是以夹山里村是昌国县最穷困之所在。
huáng药师怀着忐忑的心qíng进入村子,不知道今世父母双亲是何等样人。
村南口,一口古井边,一个衣着朴素的妇女正在费力的用辘轳从井里打水。
huáng药师过去搭把手,将木桶绞上来,然后问妇女说:“敢问这位娘子,这里可是夹山里村?”
“正是,小公子,你不是本地人吧?来这穷山坳做甚?”妇女说。
“我来寻一户人家,敢问那户是huáng秋分家?”
“你倒是问对人了,我叫葛稻花,huáng秋分就是我家官人。他上山打柴啦,瞧公子非富即贵的,怎么认识我家官人的?”妇女说。
“正月初三,huáng,是我的生辰”,huáng药师慢慢的说。
“三儿,你是三儿!让娘好好瞅瞅。”妇女一把抱住huáng药师,泪如泉涌。
huáng药师却无法马上从内心深处认葛稻花为娘亲,虽然她一如后世母亲般慈眉善目。
葛稻花不住的流泪,huáng药师也被感动了,说:“娘亲,咱们回家吧。”
“嗯,咱们回家。”
huáng药师主动拎过木桶,跟着葛稻花回家去。
见huáng药师方才四岁,拎起一木桶水竟毫不费力,葛稻花不禁暗暗称奇。
路上,葛稻花就问huáng药师,这些年在谁家长大,可吃苦了不曾。
huáng药师就说,自己被师傅收留了,不曾吃苦,还学了一身本事。又问家里过的怎么样。
葛稻花便说:“以前家里本来就穷,在你爷爷死的那会子真是穷得没法过了,后来没办法,狠心把你放在了县城门口。我就一直在远处瞅着,看见你被一个小道士收留了。说来也怪,就在那天晚上,家里忽然就多了三吊钱,日子就不那么难过了。你说怪不怪,直到最近,家里还时不时地出现钱。后来日子慢慢的好过些了,你大哥靠山十岁了,在镇上读私塾,先生说读得还挺好。二哥靠海六岁,妹妹海燕三岁,现在都在家呢。”
huáng药师就说:“娘亲,咱家里的钱是我师傅悄悄放家里的。”
“净瞎说,你师傅是个年轻道士,这夹山里村几曾来过什么道士?”葛稻花说。
“娘亲,看仔细了。”
huáng药师连脚都不抬,瞬间便移动到了一丈开外。
“我师傅虚竹子可是当世神仙,他不想让娘亲看到,娘亲自然就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