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虚竹取出一幅纯白丝质卷轴,平铺在地上展开,说道:“此便是为师所仿之聚灵阵阵图,六副阵图中最简单的一幅,有阵线三万六千零一道,此阵若成,阵中灵气,将倍于阵外。你二人姑且一观。”
那阵图有约两丈方圆,大致呈圆形,其中有千万条极细的纯金细丝纵横往来,jiāo叉缠绕。那些金丝虽极为繁复,然其线条流畅飘逸,弧度悠扬婉转,自有其一番神韵,令人不觉其乱,但觉其美。
huáng钥匙只略略扫了一眼全图,便知自己尚力有未逮,于是便索xing不看全图,单从最外缘一根金线末端看起。想象有一丝真气,从末端而入,沿着阵线徐徐入阵,畅快流淌。
huáng钥匙的jīng神正随阵线前行,忽然阵线前方遇到一个岔道,huáng钥匙心中愕然,思绪便停了下来。却见谭处端早已在一旁打坐调息。
刚才一观,竟不知用时多久。
虚竹子说:“徒儿,可有所得?”
huáng钥匙却道:“略有所感,但未得真切,弟子还想再观看一次。”
此次,huáng钥匙竟直接用真灵控了一丝木属xing灵气从阵线末端徐徐流入,沿线而行。
huáng钥匙发现,金线似乎对灵气有一丝引力,由此灵气更易聚于金线附近,依线而行。
huáng金本就是天然物质中热和电的最佳导体,原来也适于传导真气。
huáng钥匙神魂虽qiáng,也只后天中期而已,现在控制着一丝真元沿着极细的阵线前行,不能有半点偏颇,huáng钥匙自是大感吃力,不一会儿额头便渗出汗珠。
真气行至岔路处,自然分成了两丝,huáng钥匙努力将jīng神力也一分为二,分别控制两丝真元。
之后真元前行,又遇岔路,分为四份,八份……
huáng钥匙还想分而控之,奈何jīng神力早已枯竭,竟眼前一黑,直接昏睡过去。
huáng钥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漫天都是金线,自己则是一颗电子,在金线中永恒的流动着,仿佛没有尽头。
梦醒时居然已经是深夜了。
见huáng钥匙醒来,身侧陪伴的青箫言道:“你可醒了,掌门让你做什么了,居然昏睡到现在,我师傅给你做了银耳粥,我这就给你端去。”
青箫离去,huáng钥匙自顾自试了试jīng神力,居然能探测到两百一十六步了,看来极端的使用jīng神力确实能促进jīng神力的增长,特别是分心多用。但以后不能白天尝试将jīng神力耗尽了,免得昼夜颠倒。
粥毕,huáng钥匙尝试用神魂分心观察蟋蟀,因为只是观察,无须cao控真气,huáng钥匙竟能同时观察二十六只蟋蟀,代价是jīng神力飞速消耗,不一会儿,huáng钥匙又昏睡过去。
之后每日睡前,huáng钥匙都用分神观测之法将jīng神力耗尽,第二天jīng神力都略有增长,只是增长幅度越来越小。
虚竹子让huáng钥匙和谭处端观察了几日阵图,体会阵线之灵动韵律,便开始教二人绘制阵线。
绘图所用之笔仅绣花针大小,末端为天蚕丝软毛,其细如芒。绘图时以笔蘸细墨绘于丝绢之上,并不须二人制作金线。
huáng钥匙问:“能不能用硬笔,比如便以钢针为笔?”
虚竹解释说:“阵线各处粗细不一,非此笔不能成阵图。来,为师教你们绘图。”
huáng钥匙两人首先要学的是画线时手不能有丝毫抖动,绘图之中,手只要抖动一下,便万事皆休,一切重来。
练习半月,huáng钥匙始能做到心如止水,手如磐石,捏笔于手,不再有丝毫抖动。
练习持笔多日,huáng钥匙感觉神魂qiáng度又有jīng进。
谭处端则用了一月有余方才做到手能持续半个时辰不抖。
第二步,两人要能画出一般粗细的线条,是一根发丝粗,还是半根发丝粗,抑或三分发丝粗。线条之粗细,全然取决于运笔之高低。
虚竹所述之粗细甚不明了,虽然二人画出后,虚竹便知线条是粗了或是细了,可虚竹不在时,二人绘图便没了标准。
于是,huáng钥匙无奈之下,请虚竹子帮忙,做出了游标卡尺,用于测量线条之粗细。
这样,即便虚竹子不在,二人也可自测所绘线条之粗细。
huáng钥匙再一次被惊为天人,这次,可是连虚竹子都大加赞扬。
huáng钥匙用了两月有余,便能做到全神贯注之下,绘出的线条如琢如磨,完全合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