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是他在考试中作弊,他觉得冤枉,抱住一颗大树打死都不走。
为首的官兵没办法,便悄悄威胁他:“实话告诉你,这是刘尚书的命令,留着你是夜长梦多,你就顺从点儿,就算坐牢或者发配边疆,也比死了强……”
听罢,他这才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了,自己的试卷也和刘尚书的儿子调了包,现在又给他冠上作弊的罪名,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这是多大的侮辱,他就算死,也不会从了他们!
一怒之下,他一头撞向金榜。鲜血顺着金榜流下,整张纸被染成红色,触目惊心。
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做出那般举动。”
齐二婶神色哀伤,她又往盆里添了些纸钱。火,烧得更旺了。
尚雪颜看向傅书缘,他的黑眸里映出面前的熊熊火焰。那就是他不愿意说的原因。
“那时候,我匆匆忙忙的赶回来,告诉他父母这个不幸的消息。让他们节哀顺变。
祸不单行,没想到,第二天就传来他爹被人乱棍打死的消息。原来是他爹气不过,仗着年轻时学过点儿武,拎着菜刀就到尚书府报仇,砍死了几个打手,但寡不敌众,最后被人乱棍打死。
申冤无门,好好一个家就这样破碎了。同年,他母亲郁郁寡欢,不久就病入膏肓,也去世了。”
齐二婶叹了口气,“读书奇才,本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不想却因此家破人亡。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又转向傅书缘,“书呆啊,我以为这老傅家断了香火,没想到还有你在,你可得好好活着。这能不能金榜题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家庭圆满,子孙延绵。”
傅书缘强忍着泪水,挤出一个笑来,“我知道了,齐二婶。”
齐二婶询问下知道他们无处投宿,打算住在这里。齐二婶心善,更心疼书呆,便施以援手,将一行人领到家里。
齐二婶的家与这里大多数农家一样,朴实无华。房子不大,但因为家里只有齐二婶一人住,所以也能塞下众人。
顾卿栩把还在昏迷的莫长伶抱到床上,尚雪颜与她睡在一起。其他三位男士挤在另一边。
史金宝倒是沾床就睡,顾卿栩和傅书缘多少觉得,几个大男人挤在一起很是别扭。
“还是做女生好处多,起码不用挤。”傅书缘捏着鼻子,小心翼翼地把史金宝压在他身上的臭脚挪开。
史金宝的呼噜声真是响声如雷,吵得大家都合不上眼。
就连顾卿栩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毕竟他习惯了一个人生活。
“啊啊啊啊!吵死了!”
尚雪颜拍床而起,怒气冲冲地向史金宝走去,捏住他的鼻子。本以为他会被憋醒,却不想他又从嘴里大口呼气。
尚雪颜又找来细线,伸进他耳朵挠他,正常人都会有反应的,可他却稳如泰山,连个颤动都没有。
尚雪颜叉腰站在一边,对傅书缘道:“他是人吗?”
傅书缘难得看到她被气急,默不作声,只在一边偷笑。
“吱。”
齐二婶抱着一床被子推门进来。
“还没睡呢?天气凉了,我又找了床被子给你们。”
“齐二婶,不用麻烦了。”傅书缘起床道。
“话说明天是不是有个什么祭祀活动呀?”
齐二婶点头,“每个月十五都要祭奠天神。”
“这天神到底是何方神圣,好像不是一直供奉的吧?”傅书缘的映像中,这里从没有过祭祀。
“那要从一年前说起了。那段时间,经常有人莫名其妙的死亡、失踪。后来来了个巫师,说是有妖孽作祟,让我们供奉天神,可保一方平安,繁荣兴盛。”
“那乡长就相信了?”乡长也是个读书人,傅书缘不相信他会是非不分。
“哎……不相信也不行呐,巫师走后,人越死越多。乡长万般无奈下,开始供奉天神,并按巫师所说,每月十五举行祭祀,天神果真显灵了,打那以后,就再没人无故死亡或失踪了。因此,乡亲们都很笃信天神。”
“我们能去参加明天的祭祀吗?”顾卿栩也从床上下来。
齐二婶摇摇头,“巫师特意说过,不能有外人参加祭祀。”
“我们可以混进去。”
“可你们的样子,除了书呆,可都不像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