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笙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难以置信的一幕。他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纯净的真气。
闻声追来的顾卿栩也闻到这阵花香,他很清楚这是长伶所特有的味道。此刻,他向来平静的脸上现出一抹担忧。
他赶到时,长伶早已晕倒在地上,手中紧紧握着她夺回的那颗琳琅珠,聂笙也不知去向。
“长伶。”
他赶紧渡了些真气给她,又将她一把抱起,紧紧揽在怀中。
***
灵隐宗。
某间客房内。
顾卿栩渡了两个时辰的真气给长伶,她的脸色这才好些。只是一时半会儿还醒不来。钟素衍等人也逐个退去。
顾卿栩走到床边,为她掖了掖被角。
床上的人睡的正熟,那双干净的眸子安静的合着,修长的睫毛微微浮动。四周静的连她轻微的呼吸都听的一清二楚。
他轻轻伸手,为她理了理额头上的碎发。几根冰凉的玉指滑过她脸颊,惹得她微微抖动。
深夜,顾卿栩睡在桌边,一个寒战把他冻醒。
“咳咳。”
他忍不住咳嗽两声,忙捂住嘴巴,生怕吵到那床上的人。
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刮开了,一阵阵凉风卷入屋中。他起身将它关上。
“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捂着胸口斜靠在墙上。
“咳……”
他捂着嘴巴,一声闷咳,摊开手掌,是猩红带黑的血迹。
他坐到地上,偏头看向床上的人。他心里清楚,如果说以之前的状态他还能活上几年,现在,恐怕连下个季节都看不到了……
他不能就这么自私的走了。他应该在走之前,就让她对他死心。哪怕是恨他,也无所谓。
***
窗外的阳光落到那床上,莫长伶眉间微皱,刚睁开的眼睛又迅速闭上了,她还难以适应这光线。
她用胳膊挡着阳光,慢慢坐起,感觉身上还是很无力,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她揉着太阳穴,想起雪颜的话,谁说一直睡觉是最舒服的。
她观察了下这个房间,整体布局与紫霄门像的很,简洁、干净,没有过多的装饰。整个房间最显眼的就是那墙壁正中的一个大大的“佛”字了。
想必这里就是是灵隐宗了,也不知道她睡着的这几天,有没有耽误什么事。她一边想着一边穿好衣服,又洗了把脸,推门出去。
说来也怪,整个院子都是空的,连个人影也没看到。
她走出院子,来到广场。
这里可是热闹非凡,从衣着来看,仙门四大派的弟子都来了。
十年一届的四海大会举办的果然盛大。无论轮到哪一派,都是挣面子的好机会,连灵隐宗这样以勤俭节约为第一门规的门派都办的如此华丽。
当中的台上正有人比试。从身形来看,像是大师姐。另一个是东道主灵隐宗的弟子。
钟素衍不愧为紫霄门的大弟子,三招便将对手打趴在地。她不仅打出了气势,而且不失礼数,友好的将那人扶起,给足了面子。
“长伶,你醒了。卿栩没和你一起来吗?”钟素衍从台上飞下来。
“师哥?”
“他没日没夜的守了你好几天,你没看到他吗?”
长伶的思绪早已跑到顾卿栩身上。他都已经那样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没日没夜的守了她几天。那他现在在哪儿?身体怎么样了?
“长伶,你是不是……还有哪儿不舒服?”钟素衍看她的精神状态好像不佳。
“没……没有啊,我没事了。”
“那就好。”她点头,“对了,你不早就想来四海大会了吗,我替你抽了签,你要是没事的话,明天就上场吧。”她将签子塞入她手中。
“我?我就算了。”
钟素衍拍了拍她的肩膀。
“其实你比你想象中的自己要强大很多。去吧,为师门拿下这场比赛。”
***
院中。
整整一天,莫长伶都没看到顾卿栩,直到很晚他才回来。
顾卿栩好似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竟直接略过等在回廊的她。
“顾师哥。”
她将他叫住。
“你去哪儿了?”
“如果你等我就是为了问这个,那我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