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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卿栩房外。
莫长伶看到顾师哥进屋,便将药虫唤出,“小药虫,全靠你了。”
以药虫的身形最适合干这种事不过了,它从门缝钻到顾卿栩房内。等到他喝水时,便悄悄将身上的迷药撒到杯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再出来。
“多亏了即墨的特效药,只需一点,就能让人睡上一整晚。”莫长伶笑看着屋内的人影慢慢倒在桌上。
她蹑手蹑脚地推门进去,确定没人看到后,又悄悄关上。
接着扶起桌上的顾师哥,十分吃力的把他拖到床上。
“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这频率是她和即墨云定的。她推开门,感谢这一切都顺利。
“即墨,鬼医呢?”门外只有他一人。
“你先把眼睛闭上。”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逗我了。”
“相信我,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伤害你的。”
长伶只得闭上眼睛。
即墨云俯身,轻轻的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
额上突然的炙热令长伶一颤,她迅速睁开眼,“即墨,你干什么。鬼医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哎呀你就别耍我了,事关人命。”
“怎么?不信我?那我走了。”
长伶一把把他拉住,想想这江湖中也没人知道鬼医长什么样子,或许即墨云真的就是呢。
“你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了我对你的认识。你究竟还有哪些身份,不如一次都告诉我吧,我承受的来。”
即墨云嘴角微扬,道:“你需要我是什么身份,我就是什么身份。”
“好啦,你不想说就算了。快帮我看看他。”
即墨云看到床上的人,忽然苦笑,想起自己亲自订的三条门规:一、无生门,仙门弟子不得入内。二、上可医王侯将相,下可医贫民蝼蚁,唯不可医仙门人士。三、与仙门弟子有所瓜葛者逐出师门。
想当初,他为了报仇,重新建立起无生门,还订下这三条门规,发誓此生不与仙门往来,如今却是他亲自触犯了每一条。当真是可笑。
“即墨,你怎么了?”
她扶住忽然发呆的即墨云。
“我没事。”
他号脉检查过后,沉沉说道:“是销魂丹。他怎么会中这种剧毒?”
“是驭天干的,就是我和你说过,我们差点儿命丧黄泉的那次。”
听罢,即墨云皱起眉头。究竟为什么,驭天费那么大劲儿,就为了给他下毒?
即墨云扶起昏睡的顾卿栩,坐到他对面,将真气送到他身体的每处,以此来断定他现在整体的状况。
半晌,他停止运功,眉头却紧锁起来。
“即墨,怎么样?”
“你应该知道,此毒无药可解吧。”
“我知道,可我不相信。万物相生相克,我从不相信这天下有没有解药的□□。”
“长伶,事实是很残酷的。你是可以不停地找解药,甚至将这天下翻个底朝天,可他已经等不及了。若是早上几个月,我还能有办法。现在,毒已攻心,无药可解。”
“无药可解,即墨……连你也这么说。”她后退几步,仍是不敢想象。
“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他对我真的很重要。即墨,是不是需要什么药引子?你说……只要你说出来,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也立刻给你摘回来。”她哀求着,眼眶中充盈着泪水。
“长伶,你要冷静。要是你们天心掌门在,或许还有可能,只是,她已经不在了。”
“那怎么办?即墨,我不想他死,他是在替我去死。”
“长伶,有些事情,是天命,我们都改变不了。你现在能做的,就是陪他走完最后一程。”
她忽然看到顾卿栩身上露出的一块手绢,血迹斑斑,红的扎心。最后一丝希望也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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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玄渊房内。
“卿栩啊,昨天各派掌门和长老们一起讨论了对付魔族的事,八颗琳琅珠,有四颗都被魔族夺走,形势不容乐观,所有的主动权都在魔族手中。”
掌门叹了口气,又道:“聚灵花现世,正魔之间必定会有一场恶战,届时又是血流成河,死伤无数。生死有命,紫霄门不可一日无主,若为师不幸战死,为师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掌管紫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