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驸马可有何异常?”安芷细细问道。
事关驸马,这守卫自然是知道轻重,况且安芷还是皇帝亲自点的负责处理驸马一事的官员,因此那守卫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会大人,驸马之前并无异常。”那守卫显然并没料到自己说了这么久的话,安芷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嗯。”安芷点点头,再不问其他,只是仔细地看着现场。
皇宫的冰窖一直都是存放着大量冰块的,因此温度十分低,安芷下来之前,是披了一件斗篷的。而在这温度这么低的地方,犯人们却还是穿着如往常一般的衣物在干活,即使嘴唇冻得发紫。
安芷心中虽然对那些犯人有些同情,但是一想到进了天牢的,不是穷凶极恶便是罪有应得,便收起了这些同情心。
驸马阮经天工作的这个地方位于一个角落,因有守卫看着,因此现场还能看到飞溅的血迹,而一旁则放着一根由冰制成的,棍子,棍子两头有粗细,细的那一头,十分尖锐,安芷顿时明白了,这边是阮经天用来伤了自己的利器。
卷二 第贰佰伍拾叁章 一日之寒(贰)
“此处十分寒冷,而且当时驸马一受伤便被我们发现了,随后立即封锁了此处,不让人随意进出,因此这驸马用来伤了自己的利器还是完好无损。”守卫在一旁解释道。
安芷点点头:“你们做的很好。”
“这是卑职职责所在。”守卫道。
安芷细细地观察着案发现场,因为阮经天身份特殊,因此他的这片地方可以减少了人员,还加派了守卫,经安芷询问,初时,阮经天十分配合守卫的工作,虽然进度十分缓慢,但是却并没有松懈,毕竟他是文人出身,这些体力活对他来说甚是勉强。当然,这是初时萧恒裕的想法。
“那么,现在想来,他并不是进度缓慢,而是因为在偷偷制作这东西。”萧恒裕双手抱胸,恍然大悟。
“没错。”安芷回答道。
“这,这简直是……”萧恒裕想不到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阮经天的行为。
“这么看来,驸马前脚才进天牢,后脚便有人联系上了他,令他改变了主意。”
“可是,这天牢守卫森严,禁制重重,究竟何人能有这般能耐,能在这天牢里耍花样。”
“王爷可还记得那西城一事,这世界上,只有我们想不到的,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安芷这一提醒让萧恒裕想起了西城圣物一事,他紧紧抿着嘴唇,那件事的最终结果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一个女人的小心思竟然就差点引起一场动、乱,若是说出去,实在是匪夷所思。
“王爷,仇愁大人现在在何处?”安芷问道。
“仇愁,你找他做什么?”萧恒裕不明白安芷突然提到仇愁是为什么。
“王爷之前不是说过,皇上让仇大人与下官一起负责驸马一案么?”
“……”
“王爷,下官……可以见仇大人了么?”
“自然可以。”
待安芷觉得现场勘查完毕,再也没有什么漏下的时候,萧恒裕便带着安芷出了天牢。
“啊,对了,王爷,下官想麻烦您一件事。”
“何事?”
“驸马出事那个地方,可否让那些守卫多看管些时日……”
“仇愁还没看过呢,没人会去动那个地方。”
“……仇大人?莫非,他还不知道?”安芷一愣。
萧恒裕嘴角松动,紧接着越咧越大:“那仇愁,曾经揪着本王的一次小错误不放,这只不过是本王对他略施小惩罢了。”
……
安芷第一次发现,其实萧恒裕有时候也可以蛮小孩子气的。比如现在……
居然可以为了出口气,之前不让仇愁见自己,现在还拦截下消息,然后再大摇大摆地前去告诉仇愁,哦,你知道吗,皇上让你负责驸马一案,驸马现在出事啦……
安芷无可奈何地跟在萧恒裕身后走出天牢。
若不是相识已久,她都要觉得自己是不是认识了一个假萧恒裕?
那个在大夏风云诡谲的朝堂让人闻风丧胆的豫王——萧恒裕!
那个在边疆沙场让敌军弃械投降的豫王——萧恒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