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什么东西?”阮经巅实在不知道阮青会给他什么东西,便问道。
“是小公子亲手雕刻的一个小木人儿。”那宫女唯唯诺诺地道,她的声音有些耳熟,但是她一直低着头,看不清楚容颜,阮经巅便也不细究,让她将东西承上来。
玉奴将那宫女手中抱着东西的帕子接过,打开给了阮经巅。
里面是一个木制的小木人儿,看上去是个活泼可爱的男娃娃,约莫才几岁光景,雕刻的手艺很好。
阮经巅见了这东西,大惊失色,忙想问些什么,却碍于玉奴在场,只能强自镇定。
“东西收到了,你便回去告诉他吧。”阮经巅的手几乎能在桌子上嵌下印子了,以此来让自己镇定。
这哪是什么小公子托人送来的东西。这分明……
分明是自己当初送那人的信物。
阮经巅想着,抬头看着那个离去的宫女,玉奴带着她转了个弯,阮经巅正好看到她的侧颜。
这么一看,他几乎无法呼吸。
不可能,怎么会?
那个人,会在这里吗?
“驸马,你这是在做什么?”萧灵韵姗姗来此,正好看到阮经巅手中拿着木人儿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是你雕的?”萧灵韵细细打量了阮经巅手中的木人一番。
“是青儿送我的。”阮经巅忙解释道。
“青儿?”一听见这称呼,萧灵韵一下子皱了眉头,“你上次不是说,不喜欢这孩子么?”
“既是你认下了,那便也是我的孩子了。”阮经巅努力让自己神色平静。
“哦,是么?”萧灵韵看了看木人,再看了看阮经巅,总觉得哪里怪该的,可是却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怪。
卷二 第叁佰零贰章 螳螂捕蝉(柒)
“小公子,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送了叶妈妈前去。”冬芳匆匆回了屋子对阮青道。
阮青正在屋子里焦急地等待冬芳前来汇报自己所交代的事。
“很好,冬芳,我不会忘记你为我所冒的险。”听得冬芳这般回答,阮青这才定了心,握住冬芳的手。
虽然比阮青大很多,冬芳却是红了脸。
对于一个久居深宫,受皇帝临幸无望的宫女来说,她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到了年岁被放出宫而已。而作为得宠的端妃身边的宫女,见过宫里的繁华,怎甘心于就此沦落外间?在被端妃派来公主府的时候,她原以为自己也就这样了,可是谁知道,让她遇到了阮青,虽然不能成为阮青的妻,但是能成为得宠的妾也是不错的,毕竟生为公主府的小公子,日后世袭的事公主府的财富与荣耀。
“小公子,那,接下去还需要奴婢做什么吗?”冬芳红着脸看着阮青,虽然对方比自己小很多,身形还是少年,却是让她抱了希望,让她不由得有了春心。
“没什么了,那边还有我特意吩咐了厨房炖的燕窝,你也辛苦了,去吃了吧。”阮青朝桌子上努了努嘴。
冬芳这才见桌子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在听到阮青说这是他吩咐了厨房特意给她炖的后,不由心中一阵欢喜,得觉得自己之前再怎么担惊受怕都是值了。
“谢谢小公子。”冬芳心花怒放地道,拿过食盒便俯身道谢。
“你且下去吧。”
“是。”
冬芳离去的脚步渐渐走远,阮青本来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闪过一丝凶狠。
哼,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奴婢!
初夏的天总是特别难熬,早上还是凉风丝丝,中午便突然炎热了起来,安芷不停地抹着额头的汗珠。
起初皇帝说给他们七日时间,不知道为何,突然间由桂公公告诉他们,驸马一案,要深入查,仔细查,时日可以多给一些。
安芷想,大概是萧恒裕替他们求情了。除了他之外,她真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左右皇上的想法。
不然,皇上那样的人,为何给他们宽限时间呢?
“在想什么?”萧恒裕一进门就看到安芷沉思的样子。
“我在想,为什么皇上给我们宽限时间。”因着外面由元培亲自看守着,因此安芷并没有什么戒心,毫无防备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待说出来后才反应过来。
“王爷?”安芷赶紧行礼。
“你一定要这么见外么?”萧恒裕的好心情完全被安芷的这个举动给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