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姬是知道桃姬的,她的这个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见了这位费公子一次,便对他很是好奇,当时自己以为桃姬只不过是好奇,可是如今看来,怕是并不是这般。
“桃姬,你是喜欢他么?”叶姬问道。
桃姬闻言抬起了头,呆愣呆愣的,不知道叶姬突然说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与我们非亲非故,我们犯不着趟这趟浑水,当然,若是你喜欢他,那就另当别说。”叶姬特意加重了喜欢两个字。
“姐姐,费公子这般的人物,怎么可能看上我呢?”桃姬红了一下脸,赶紧解释道,“好了好了,我们出去吧,不打扰他休息了。”
桃姬和叶姬离开之后,躺在床上的费云翔睁开了双眼。
虽然他体力不支,然后许久以来的警觉性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晕过去,因此他只是装晕,方才,桃姬和叶姬的话分明落入了耳中。
那个叫桃姬的女子,竟然喜欢自己么?
费云翔苦笑了一下。
不过若是这样,倒也好,毕竟自己如今受了这般严重的伤,而自己的人马一时半会又找不着自己在哪里,在这之前,桃姬这般,倒是对他十分有利。
不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也会沦落到靠女人保护……
元逸带着人几乎将地道出口方圆十里都搜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本想继续搜寻,然而王爷下了命令,不管如何,每个时辰都得派人来汇报进度,并且他每次傍晚都得亲自过去汇报,因此他只得派了人继续搜寻,自己回来报道。
安芷厚着脸皮待在萧恒裕的书房里等着消息,萧恒裕虽然心疼安芷这般担心,但是每每一想到她这般担心的样子竟然是为了一个男人,就心里很不是滋味,元逸一走进来,就感受到了屋子里气氛的不对劲。
总觉得,每来一次,屋子里的气氛都压抑一分,就连温度都比常温冷上许多。
“怎么样?有消息了?”看着元逸进来安芷急忙跑过来,满怀希望地问道。
元逸看了一眼萧恒裕,得到萧恒裕的允许后才摇了摇头道:“他们在城郊便失去了踪迹,如今正在派人细细寻找。”
安芷失望的低了头,她很是担心费云翔,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不知道有没有及时医治,不知道有没有好上一点。
“继续去找。”萧恒裕在身后沉着地发号施令。
“是,王爷。”元逸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立即领命而去。
“不如你且先去歇息,有了消息本王便派人告诉你。”安芷这般走来走去,萧恒裕着实很是头疼,心里愈发地烦躁了,便这般提议道。
然而安芷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地在萧恒裕面前踱来踱去。
萧恒裕在一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对于安芷,他永远只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卷二 第叁佰伍拾陆章 人性(壹)
夏日的深夜,蝉声蛙鸣,阮经巅绕开眼线,悄悄溜了出来。
就是在这里么?阮经巅不由得看着湖心亭出神。
他爱这亭子,无非便是因为此处清静,可是谁知道,这边却出了一桩命案,还是有关于他的命案。
于阮夜,他心中有愧,然而他也身不由己,却不能为她做点什么。
“你若是真在天有灵,那便好好保佑你的儿子吧。”阮经巅在亭子内看着湖面喃喃道。
他不是没有感觉到阮青的变化,这个少年,从初入公主府之时的唯唯诺诺,到后面的老成圆滑,虽然接触不多,但是这些变化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他自己的道路已是步步维艰,又怎能顾得上他人?
“你这是,在思念她么?”萧灵韵幽幽的声音传来。
阮经巅一惊,转头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身后的萧灵韵,他垂下眼帘,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公主。”
“是吗?”萧灵韵轻声问道。
“公主,我只是恰好走过这里,过来看看。”阮经巅笑了一下道。
“本宫方才分明听到了‘儿子’之类的,你是在说青儿么?”萧灵韵犹不死心,“你和她的那个儿子。”
“公主,您大病初愈,此处风大,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阮经巅低着头,不看萧灵韵,他不知道若是再问下去,他该如何作答。
“原来,本宫做的再多,都不如她在你心中的分量。”萧灵韵喃喃道,面上皆是哀伤,眼前这个同床共枕多年的人啊,她竟然一直没有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