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墙内冒出来的杂草,轻叹一声,想要转身离去,免得触景生情,却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声响,那种声音太熟悉,是鞭子的声音,那毕竟是她最喜欢的武器发出的声音。
示意无思跟她进去,推开那道门,只有一条缝,从缝隙内,阿娇看到一个熟悉的红衣服,眼睛眯了起来,只见早上还娇俏可爱的女儿此时面目狰狞,高高举着鞭子。
而在她面前,半跪着一个少年,背上触目惊心,阿娇不知道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让当初那个可爱的小婴孩变得如此凶残。
阿娇怒不可遏,推开大门,里面的两个人惊讶的看着她,刘寻的眼睛变得惊慌恐惧起来,连忙将鞭子扔下,一步步后退,阿娇却一步步逼近,骇人的目光让她靠在木柱上,却还是不服输的看着她。
两母女陷入僵持中,“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
“他得罪了我,我教训他有什么不对。”
“还狡辩。”阿娇大喝一声,“你高高在上,却如此凶残,都是谁教你的,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让你失望?你从来就没有教过我,父皇宠我,只是透过我在看你,我只是他的宠物,我只有越像你,他才越开心。”她大声嘶吼着。
阿娇深呼吸,“荒唐,不要为自己的凶残找借口,无思,把她给我带回去禁足,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是,公主,请吧。”
刘寻倔强的看了一会儿阿娇,见阿娇无动于衷后,冷哼一声跟着无言走出去。
无思走后,一个侍女自动上前听候传唤,“你是谁?”阿娇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小男孩。
那个男孩看了她一会儿,就低下了头,那个侍女上前在她耳边说“回皇后娘娘,这是四皇子刘胥。”
“刘胥?他母妃呢?”
那个侍女不同于无思他们的身份,看了一眼地上的四皇子对她轻声说“四皇子的生母难产而死,后来被绿萝宫的王姬抚养,半年前因触怒陛下被赐死了。”
阿娇看着他,思考良久,伸出手说“胥儿,来,跟母后走吧。”
刘胥看着面前的双手,眼神中惊恐不安,阿娇耐心的等待着,直到他的手搭上她的手,将他抱入怀中,小心翼翼的,坐了轿辇回到了椒房殿。
“无言,去叫太医来。”
“是,娘娘。”无言上去将刘胥抱过来,“娘娘,我先去给四皇子清洗一下伤口。”
“去吧。”
太医来叩见阿娇后,就给刘胥诊断,开了一些药膏后嘱咐不要碰水也就是了,正要告辞,阿娇叫住他“李太医,你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吧。”
太医立刻跪下,颤颤巍巍的开口,“奴才晓得。”
“退下吧。”
阿娇看着趴在榻上的刘胥,此时的刘胥早已安静的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不时的一抽一抽的,坐下,伸出手不时的轻怕他的背部,想要安抚他的疼痛,一边陷入了沉思,刘寻说得话让她心惊。
刘曦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幅景象,阿娇示意他噤声,起身走到外间,“母后,不知道阿寻是怎么惹您不开心了,您将她禁足,任何人不得探视。”
“来,曦儿坐。”两人席地而坐,“母后要你知道,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父皇给你的,他想给你才能要,他不想给你不能要。”
刘曦沉默的看着阿娇“母后,儿子不明白。”
“如果我当时在,我一定会阻止你成为太子,你父皇还很年轻,还有很多伟业没有实现,而你却逐渐羽翼丰满,自古以来,储权皇权一直是敌对的,天家有多少亲情你应该清楚,你比你妹妹要清楚的多。”
“母后想要我怎么做?还请母亲教我。”
“如果你愿意听我说,我会建议你去民间看看,也许等你回来,你会懂得更多,而不是只在书房听你的太傅说,我也会建议你亲赴战场,看看这大汉的江山,你的老祖宗是如何打下来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刘曦念叨着这句话。
而阿娇的这番话也被一字不露的传回刘彻耳中。
刘曦将手中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已经到了元狩二年,这时候的刘曦已经是少年初长成,正值少年的14岁,雄姿英发,俊朗异常,在椒房殿拜别了自己的父皇母后,外出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