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也不计较,只是拿过那封信,看完轻笑一声,“这倒真真正正是金屋藏娇呢。”
原来是太子终于借着这趟机会将那个女子带来了长安,不忍心她做小学规矩,竟是在外面为她置办了一处宅院,天天都往那边去,连太子府都不愿意去了。本来是小辈的事情,却乍然听到她提起金屋藏娇,刘彻眉头一皱,叹息一声,走到她身边蹲下,双手搭在她的膝盖上,“我知道你一直都没有放开,时至今日,你还在怨我,而对于另一个你恨不得食其骨的人,她回来了,真正的回来了,就如同你我一样。”
阿娇心中大为震惊,忘得都忘了刚才那句话不过是一句无心之失,毕竟金屋藏娇在后世被人谈及的实在是太多了,她双手颤抖起来,刘彻将她的双手包住,紧紧捂住她冰凉的手,“我在,我在这里,阿娇,我在这里。”
“很好。”阿娇颤抖着开口,“命运终究是公平的,兜兜转转我们都回来了,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好,但是要明天,我把她关在上林苑,任你处置。”
“任我处置?”阿娇嗤笑一声,抽回自己的手,“你可不要怜香惜玉,到时候冲我发脾气,又要我把皇后的位置腾出来给她。”
“娇娇,求你,求求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刘彻拉住她的手,将头埋在她的膝盖里,语气里满是哀求。
阿娇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刘彻,不由的哀从心起,两个人额头触碰着额头,无声慰藉。
第二日清早,阿娇就启程前往上林苑,到了上林苑已经是中午,阿娇站在门口,原则上来说,里面的人并不是造成她不幸的罪魁祸首,然而却是她最痛恨的人,因为将她从云端上拉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卫子夫。
将手边伺候的人都挥退下去,连无情也都站在台阶之下候着,摸摸挂在腰间的鞭子,推开厚重的大门走了进去,就看到她被反绑在椅子上,头低垂着。
关上大门,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听到动静,四目相对,向来和善的她却是目露凶光,如若不是绑着,只怕是要冲上来咬她了。
阿娇走上前,大拇指和食指凶狠的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仰视她,“卫子夫,你输了。”
却不想她大笑起来,“我没输,你只不过是占了一点先机,到头来谁输谁赢还真是说不准,别忘了你是怎么被废的,上辈子我能赢你,这辈子我也能。”她大声咆哮着。
阿娇冷哼一声,放开她,指甲在她脸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你也不看看自己,不过是一个卑贱的歌女,你拿什么跟我比。”
“就是我这个被你瞧不起的卑贱的歌女把你拉下后位,践踏于脚下。”
狠狠一个巴掌甩下去,“你现在还要惹我生气,知道是谁把你关在这里吗,啊,是刘彻,是他把你交给我的,不会有人来救你了,你也不会有这样的好运了,你不该回来,本来你这辈子可以不用搀和到这样的事情来,安安稳稳的,地狱无门,你偏要来。”说完咬牙切齿。
“如今你落到我手上,我一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能解我心头之恨。”话音刚落,一个鞭子狠狠的落在了她身上,瞬间皮开肉绽,卫子夫闷哼一声,“怎么样,这鞭子的味道如何。”
“陈阿娇,你也就只能这样逞强,你是恼羞成怒了吧,你只会这样的手段,你这种狠厉的女人,怪不得陛下当初执意要废除你啊,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当皇后。”
“我不配,难道你就配。”又是狠狠一鞭子。
“陈阿娇,你不要太得意,你我都知道,刘彻根本就是个无心之人,他怎么对我,就能怎么对你,你已经人老珠黄,总有人会将你取而代之。”她喘着粗气。
“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愚蠢的陈阿娇。”阿娇停下手中的鞭子,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自己的掌心。
“也许你可以多说点什么,最好是花言巧语,把我哄高兴了,说不定我能给你一个痛快,你要知道,我可是有很多折磨人的手段,比如你听过戚美人吗,那个人彘,你要不要试试看,挖去你的眼睛,割下你的鼻子和耳朵,在你身上划上几道,撒点蜂蜜,招来一些虫蚁,如何?”
“我已生无可恋,你杀了我。”
“我不会杀你,命运兜兜转转,你也回来了,你卫子夫为子为夫,可惜你最后却为子而背弃了自己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