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贾老板正在外攀谈生意,贾夫人带着家仆推开了霓裳的房门,瞧着霓裳略略显怀的肚子,贾夫人还是有些犹豫的,好歹是条生命。可你一言我一语,霓裳的一句老爷等这孩子等好久了,却将贾夫人那一点犹豫变成了残忍。贾夫人背过身去,命人将打胎药给霓裳灌下。
这厢,听闻此事的贾老板着急慌忙地往家赶,只是赶到时,孩子没了,霓裳也死了。贾老板盛怒下提着剑,不顾下人阻拦,一身杀气赶到夫人房中,贾夫人跪在佛像前敲着木鱼念着经文,仿佛她并不在乎霓裳和孩子的死。
贾老板见无动于衷的夫人,气急败坏地摔了佛像,砸了佛龛,将贾夫人从地上拎起,正当手中的剑要刺进胸口时,贾夫人眼里含泪满是绝望,用尽力气喊道:“当年淮水之滨,我是不是拿我的孩子抵了你的xing命?”说完贾夫人就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见夫人吐血,贾老板这才恍然发现摔在地上的□□,连忙抱住夫人身子不断忏悔,外边丫鬟和小厮听见房中动静小了些就偷摸着进来瞧了眼,见夫人服毒自尽连忙跑去请了大夫。
兴许是命数未止,服下□□的夫人被大夫救活了,只是神智尚不清醒。贾老板重重舒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满是懊悔,经小厮提醒才想起应为霓裳入殓,连忙起身差丫鬟为霓裳换上寿衣,又寻了棺材铺订了口上好的棺材,好带也是入了门的媳妇,虽然不能大张旗鼓,也得风光下葬。于是,连夜将霓裳葬在后山,原以为这事就此了结,可没想到蹊跷的事qíng发生了。
大约是霓裳死后的第三天,贾府中就经常有人看到有白影飘过,速度极快,一闪而过。一开始大家都觉着是自己眼花,可看到的人多了,眼花这个理由就站不住了,一时间贾府人心惶惶,不少人还因此吓出了病。
到了霓裳的头七,贾老板请来道士为霓裳做法超度。可更蹊跷的事qíng发生了。这边道士将三柱香刚刚cha好,那边院子里的戏台上便传来低低地琴声。众人提着心走向戏台,就瞧见一个白衣女子站在台上翩翩起舞,大胆的往台子迈了几步,睁眼一瞧,这!这!是霓裳!她回来了!回来报仇了!
“道、道、道道道道长!”贾老板连忙喊来道长,转头望去,哪里还有道长,早就跑的没影了。
再回头,霓裳正缓步走下戏台。也不知是谁被吓破了胆子,一声尖叫还伴着无助的哭声。待众人再回过神来,霓裳已经没了踪影,琴声也止了。
这一夜谁也没能安睡,连风掠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都让人不寒而栗。
第二日清晨,贾老板请了仵作和衙役一同前往霓裳的墓地,在做完祭拜后,命人开了霓裳的棺木,可霓裳就好好的躺在里面,与刚下葬时无异。
贾老板连忙请仵作下去验尸,仵作点了点头,上了三炷香,又往地上倒了杯酒后才下到棺木中。仵作小心地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脉,再小心动了动霓裳的手,再小声说了句:莫怪莫怪。用手小心拉开袖口的衣服,仔细看了看她的皮肤。
许久,仵作从棺木中直起身子,对贾老板说道:“确实已无生还气息!”
“那!那!昨晚真的是鬼吗?”一个小丫鬟颤抖着说道。
仵作皱了皱眉,又仔细看了看棺木,隐约觉得这棺木有点奇怪,但一时间也不知是哪里不对劲。大约是听到闹鬼,心里不舒坦吧。
“许大人,能不能,能不能帮我看看鞋底。”贾老板努力稳住声音同仵作说道,“我听老人家说,这鬼要是晚上走过路,鞋子也是会脏的,你帮我瞧瞧,我家二夫人的鞋底可还gān净?”
仵作点了点头,往棺木后半段挪了一步,俯身去看鞋底,这一看将仵作也吓了一跳。仵作连滚带爬地从棺木中爬出,指着霓裳的鞋子,颤抖着说道:“脏的!脏的!”
“定是小桃忘给换鞋子。大家莫慌,莫慌!”一个小厮连忙给众人壮胆。
可那边名唤小桃的丫鬟用哭腔说道:“小方子,你莫要胡说!我给二夫人换了鞋子,我听柳妈说千万不能忘记给死人换鞋子,不然她走不了huáng泉路晚上会回来讨要的,所以我记得清清的,我换了鞋子,鞋底应该是gān净的。”
“小,小桃,你才别胡说呢!”那个叫小方子的小厮大着胆子上前说道,“不,不如这样,我将二夫人的鞋子取一只下来,若是今晚还有人装神弄鬼的,她的鞋子就是她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