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比云殿,夜晚凄寒,保重。”兆记说完,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将手中的纸条jiāo给士兵,要求第二日转给独孤绽,并吩咐士兵找一chuánggān净的被子送来。
兆记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随着轻轻扬起的huáng沙,消失在深处,回味着兆记方才所说的话,游明朵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兆记这个人本质不坏,再给她点时间,她一定会劝他回头,跟随霸子殿下和独孤大人,保护云殿。
此时的兆记,并没有返回账中,而是站在高高扬起的huáng沙之中,不断的想着过往的一切,面具带的久了,连他自己也忘了自己的另一面,卸下面具,他依旧是那个普通的兆记,没有战场,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虚伪的面具,只是那个真正的自己,仿佛有些遥远,甚至遥不可及。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趁虚而入
两万人的队伍,远远望去,浩瀚无比,震慑四方,虽然浩浩dàngdàng,人数不少,从头一时望不到尾,但却整齐有序,齐刷刷的向前奔跑,仿佛不知疲倦,一路小跑前行,不敢有半点懈怠,行过之处,顿时掀起一片huáng沙,连同轻飘飘的凉风,一同在空中肆nüè。
忽然huáng沙停下,队伍的脚步也暂时缓慢。
“怎么回事?”一匹骏马之上,花麒麟眼睛狭长,看着忽然停滞不前的队伍,向远处一望,不解的问道。
星夜几步跑了过来,神色绷紧,“殿下,前面的桥断了。”
看花麒麟满目怒火,星夜接着说道,“这桥是通过云殿的必经之路,定是赵子烈他们割断了绳索,有意阻碍我们的去路。”
看来赵子烈这个老狐狸早已做好了两手准备,一来留下五万兵马,诱惑并拖住花麒麟和独孤绽;二来以防他们发现什么,防止援军及时救援,竟在行走之后,故意破坏桥梁,阻断他们的去路,拖延他们救援的时间,真是狡诈。
放眼望去,满满江河一眼望不到尽头,宽广悠长,浩瀚的河面上不断卷起的巨làng,如猛狮一般,发出低沉的嘶吼,身下的坐骑不时发出嘶鸣之声,后退几步,显然是被这场面吓住了。
满腔的怒火肆意烧起,被花麒麟极力压制,咬字命令道,“传令下去,全军下马,翻山过桥。”
“可是殿下,这山极为险峻,陡峭异常,这么多人攀爬,太过冒险。”
“传令下去,翻山!”花麒麟大喝一声,星夜不再说什么,转身将花麒麟的命令下达下去,所有兵马紧急调转方向,朝着不远处的山脉开始进军。
望着连绵起伏,异常陡峭的群山,花麒麟心中坚定异常,行军多年,他怎么会不知道此处山势陡峭,可是现在桥梁已毁,河面滔滔,无路可走,要救援云殿,只能铤而走险,抢夺时间,若因为桥梁之事,而耽误了行程,代价太大,而且如果抢修桥段,只会耽误更多的时间,只怕到时候,云殿等不了,赵子烈也已经占领云殿。
军令如山,即使有人担惊害怕,也只能绝对服从。
看着堂堂的霸子殿下率先上山,军中喧哗之声顿时熄灭,如一剂qiáng心剂打下,军中大小官职,一律弃马前行,悠长狭窄的道路上,两万余人如小蛇一般,蜿蜒而上,有的地方,不足一脚之宽,要经受两万人的踩踏,实在是难以承受,所有人绷紧神经,将脑袋高高悬起,生怕自己救这样丧生在此。
对于军人来说,最大的荣耀便是战死沙场,保家卫国,他们不怕死,怕的确是这样无辜的枉死。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军人都会荣耀而死,行军十几分钟后,队伍后方,不时有惨叫声传来,紧接着就是下令继续前行的声音,慷锵有力,队伍里有人小声哭泣,可哭又怎样,在这样生死关头,作为一个军人,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能做的只有前行,毫不退缩,向前出发,哪怕前面要面对无数的艰难险阻。
之所以选择这条路,除了别无选择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此路虽然凶险,但是却是最节省时间的办法,只要经过两个时辰的跋涉,安全越过此处,便可走出北部之城,到达云殿腹地,届时,冲刺云殿行宫,也会快了许多。
“殿下,小心一些。”幻若执意要走在花麒麟前面,凡是她走过的地方,皆要用脚轻轻探一探,确认没有危险之后,再迈开步子,为后方的花麒麟引路。而且,她还有自己的一个想法,即使有什么危险,自己跌落悬崖,殿下便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