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里面的动静传得很远,木砂隔林而站,清晰的听到了屋内的打砸声,一声大叫后,连忙跑了过去,虽然年老腿疼,跑起来有些吃力,但一秒也不敢耽搁,生怕云天受了伤害。
“出去!”还未来得及推开房门,一道喝令,吓得还未看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qíng的木砂脸面退下,伸出的手麻利的退了回来,脸上不停地颤抖,抬头透过窗户,一遍遍的向里面望去,担忧而又心急。
身后的丫鬟连忙扶过木砂,摇摇头,示意他冷静一些,不要惹怒了霸神。
看着云天微微颤抖的脊背,百灵眼角闪过一丝冷意和愤怒,心中明知的事qíng再一次了然,曾经已经愈合的伤口,被血淋淋的撕开,生疼难忍。看来他还是像当年一样,心里只有白洁,自己只是要住在依鸾阁,竟能引起他如此狂怒,可他越是如此,自己越是不肯放过,越是愤怒,怒问道,“你心里只有她吗?”
这话抛在空中,回旋几番,落入了云天的耳中,这话中的意思,分明就是认识自己,并且似乎和洁儿也很是熟识,云天确定自己听的没错,头微微一偏,狭长的目光顿时眯起,无数个问号在脑中溢出,带着一种警备的心,小心的问道,“你究竟是谁?”
“哈……哈……哈”百灵忽然仰天一笑,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停下笑声,“我是谁?还有意义吗?云天,今日依鸾阁我非住不可,否则,”说到这嘴角一哼,“否则,我就带兵撤退,不再支援云殿,到时,云殿不在,你看你云天还如何掌管天下?”
这一万兵马是震慑赵子烈的唯一法宝,如果冒然撤走,必然会让云殿陷入危机之中,这些事qíng云天不是不知,只是他愤怒的是,百灵既然伸出援手,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想要出尔反尔,实在可恶。
“怎么样,怕了吗?”百灵声音扬高,仿佛很是得意,“你云天也会有怕的时候?”
“你是谁?”云天声音满是愤怒,使得整个房间为之一振,他当然不怕这样的威胁,他怕的是这个女人的假面目。
百灵慢慢bī近,黑纱遮挡之下的疤痕若隐若现,眼神眯起,声音坚定,“你这辈子也休想知道。”
“你……”
啪的一声,在脸上的黑纱被揭开之前,百灵牢牢的抓住云天伸出的手,停顿在自己的脸庞,两个人隔得如此之近,对方的呼吸声清晰可见,不时又温热的喘息扑面而来,谁也不肯退让。
曾经的百灵肤如凝脂,面若桃花,云天尚且懒得看上一眼,如今面容尽毁,沟沟壑壑,她就是死也不会让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捏着云天的手紧了紧,勒出一道轻痕。
“你受伤了。”百灵眼神下滑,看见一滴滴鲜血顺着云天的手臂滴淌而下,忙松开手,撕下裙摆的一角,灵活的绑上。
云天没有拒绝,只在百灵做着一切的时候,静静的看着她,似乎想要将她看透,她的感觉,她的动作竟是那么的熟悉,洁儿欢笑的样子再一次在脑海中浮现,甚至让他产生一种,她就在自己眼前的错觉。
“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被瓷器伤到怎么办,你日日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些痛楚。”百灵啰嗦抱怨的声音传到耳边,打断了云天的遐想。
女人的手指白皙光滑,灵动之间传递着丝丝温暖,并不像她的冷面一般冰冷,她为何会如此在意自己,此时云天可以肯定,这个善变古怪的女人,他一定认得,并且和她之间,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但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却像谜一样,缠绕着他。
“我们……认识?”百般思虑之下,云天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百灵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下,很快做好收尾工作,眼睛一抬,不停的眨了眨,并未触碰到云天的眼睛,“好了,伤口不深,不要沾水。”说到这,忽然笑了笑,“忘了你是霸子,洗脸吃饭睡觉都有人伺候,也没有机会沾水。”
百灵的话,分明就是回避,有意避开,云天也看出来了,既然她不愿意说,以她古怪的xing格,想必即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说出实话,便不再继续问下去。
“依鸾阁已经尘封多年,不再适宜居住,而且,阁主如果真想想帮衬云殿度过难关,便委屈你,住在这清凉阁,再说,这里依山傍水,气候适宜。”云天收回被黑纱包扎后的手,口气有所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