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如此笑话,兆记当即笑了,提起袖子揩了一把眼泪,豪放的笑了起来。
曾经的往事,就这样在两兄弟的笑声中慢慢逝去,知道此事是两人心中永远的伤,谁也不愿再提,只是淡淡笑着。
当年,兆飞英勇善战,且刚直不阿,屡立战功,被独孤绽推荐做了大空国的禁军统领,贫苦家庭出了个大将,兆飞也一跃成为整个兆氏家族中最优秀的代表,兆老伯十分开心,便让大儿子带着小儿子,也一起入营参军。
可在哥哥光环笼罩之下的兆记却十分不悦,一向听话的他这次居然不顾父亲反对,不去参军不说,居然瞒着家人,跑到了云殿,入了齐虎的门下,这齐虎虽然善于打仗,但是这个人风行不正,而兆老伯虽然家穷,但是从小就教育孩子要为人刚正,一听说小儿子入了齐虎门下,当时气得半死,兆飞更是找了多次,兆记也是避而不见,时间一长,兆老伯因儿子叛逆伤心,再加上长久见不到十分思念,病qíng加重,最终闭上了眼睛,在闭眼之前,他留下的唯一一句就是,不让小儿子为他守灵。
等兆记接到消息,赶回家中的时候,兆老伯已经安葬完毕,在坟前哭了一天一夜的他,知道父亲临终的遗言,心中伤痛,不肯原谅自己,不顾大哥反对,依旧毫不回头返回到齐虎营中,并因为聪明伶俐,懂得一些军法,步步高升,一跃成为齐虎副将,地位竟比哥哥高了许多。
可地位再高又如何,在父亲心中,兆记始终是那个不忠不孝的儿子,这个憨厚的老伯,时常告诫儿子,一个人的名声远比他的身价更为金贵,可当时年轻气盛的兆记,哪里听得去这些,当时的他只觉得,见证一个人能力的唯一办法,就是他的地位,他甚至觉得,只要自己拥有了绝高的地位,便可衣锦还乡,到时父亲和哥哥自然会高看自己,曾经的不快也会烟消云散,只可惜他还未爬上高位,父亲便已在含恨中离去,哥哥更是不毫不看重权利,对他的高位也是不屑一顾,只是坚守自己应该做的事qíng。
“兆统领,快洗把脸吧。”游明朵打了盆水,拿了块雪白的毛巾,端了进来,打破了屋内沉闷的气氛。
兆记忙从过去愧疚的回忆中反应过来,拉着哥哥走过来,向游明朵送去感激的一瞥,“对,快洗一洗。”
兆飞点点头,蹲下身,一捧一捧的清水送到脸上,很快,盆里的水已经染成了淡红,擦拭gān净,已经变成粉红的毛巾向盆里一丢,溅起一地水花,兆飞黝黑的脸颊顿时完美展现。
“来,大哥,一定饿了吧,快坐。”兆记转身,就将兆飞引到上首坐着。
兆飞执意不肯,“这是将军主位,理应你坐。”
“大哥,你我兄弟什么主位不主位,你是我们兆家的主位,应该坐在上首。”
“军营之中,尊卑有些,还是不要逾越为好。”
两兄弟你一句我一句,推推搡搡,一时间竟然有些不可开jiāo,“好了,再如此,这饭不吃也罢。”兆飞忽然一句话,兆记知道这是大哥生气了,也不再勉qiáng,无奈的看着他在自己下首坐下。
兆飞什么都好,就是太死板,太执拗,兆记知道勉qiáng不了他,也不再继续劝说,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向哥哥敬了杯酒。
兆飞端起酒杯,朝着对面的游明朵慡朗一笑,“游姑娘,在下和弟弟敬你一杯。”
游明朵忙端起桌上的茶杯,抱歉的笑道,“不好意思,在下从不饮酒,就以茶代酒,表示感谢,并祝贺你们兄弟久别重逢。”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劝说失败
兆飞仰头饮下,朝着游明朵点点头,其中的事qíng二人心中有数,陷在见到哥哥而欢喜之中的兆记没有发觉什么异样,还没来得及猜想哥哥为何忽然到此,只不停的招呼哥哥吃吃喝喝,生怕怠慢了他,而游明朵早已吃饱,只是在一旁喝喝茶,有一搭没一搭的客气一句而已。
兄弟重逢的美好,在渐渐漆黑的夜色中逐渐落下帷幕,想着兄弟俩许久未见,定有许多贴心话要说,游明朵知趣的早早离开,一个人迎着微微的清风,和漫天飘舞的huáng沙,在军营中散起步来。
吃的也有些撑了,散散步也好,而且,这会就是躺下,她也没有心思去睡,离和师父越好的时间只剩下一日,而且,云殿qíng况不知如何,能不能再继续撑下去,时间紧迫,游明朵瞬间感到了巨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