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唇间逸笑,顽皮探舌去撩拨他,双手沿着他的臂膀往下摸,直至滑入他掌心,与他十指交扣。
他使不出力气挣扎,只能瞠着金眸瞪她,恨不能将她瞪穿。
「别急,我会很快掌握诀窍,不会折腾你太久……」她抵向他耳边吐息,顺势下挪几寸,便在脖颈处吮咬出齿印,一圈鲜红醒目。
强烈的囓痛,让他绷紧肌理,喉间滚动几声沉狺,鼻息渐剧。
她像获得重大发现,颇觉新奇:「原来,你喜欢痛呀?越痛,越有反应呢……」
「……」妳也被咬咬试试!妳被咬时看妳会不会也抖一抖?!
她很认真求证,往脖子另一边再咬一圈,十分笃定他的反应不像讨厌,若讨厌,现在抵着她的硬物,又是什么?
楣神给她药时说过,痛快痛快,有些人就好这一味,伴随爽快而来的,得先是一波波痛楚,所谓先苦后乐,四字精辟。
早知如此,楣神提议的软鞭呀蜡油,应该要一块带上。
没关系,下回补给他。
「下去!」他牙关硬挤出这两字,额上微微沁汗,金灿发色相衬,折射淡淡光辉。
「我都还没开始哩,到这地步了,我怎可能放过你?你不知道向楣神讨药多贵呀,你喝的那一口,值几块金砖呢。」她低首,亲吻他的额心,吮去些许汗珠。
他浑身燥热,感觉她的唇特别冰冷,一贴上来,他又是略略一震。
比起痛,这种爱呢相贴,更教人难以忍受,意识难忍,身体……更难忍。
她靠得好近,近到他能细数她的长睫数目,近到他仔细打量这张艳容,仍旧觉得太过。
她眼尾晕染的红脂,勾勒一双媚眸加倍妖娆,瞇眼瞧人的神态,瞳波徐徐,似挑逗,又像无意间流露的迷蒙引诱。
铃声持续摇曳,她也伏在他身上挪动,未曾稍停,她轻轻呵笑,他耳里已分辨不清,此刻挠人的回荡,是铃铛,抑或她的笑声。
她的手,亦带些凉意,触及他赤裸胸膛,如火炭遇冰,滋地迸发出阵阵白烟,当然,他非火炭,她也不是冰,自然没真碰撞出烟雾,那是一种比拟、一种虚构、一种……情欲高涨下,饥渴至极的幻想。
幻想她纤手游移,抚遍他全身,好似知道他热极了,体贴替他脱去衣物,却又顽皮贪玩,在燠热之际,硬是贴靠过来,煨出他一身汗涔,再一点一点,以舌尖卷去汗珠,舔一舔,吮一吮,再咬一咬……
这不是幻想,而是她正做着的事。
他觉得她疯了,也觉得自己疯了。
两人怎会扯入这样的纠缠,他完全没能想透,在此之前,他与她……半点关系也说不上。
至少,在这一夜,在她将他困于身下之前,确确实实关系浅薄。
真要硬扯,也不过是开天祭那回,不忍回顾的冤孽往事,如此而已。
「我若没记错……你名唤鎏金?」
她软声问话的同时,身体的一部分,被吞容进温暖紧致间,困裹得澈底,他闷哼,而她声音有短暂止歇,细眉轻蹙,似乎也在忍耐着不适,但没有静止太久,又试图将他更纳入深处。 坚实与温润,刚强与柔软,揉合在一块,再无半点空隙。
他喉间发出沉吟,她像温热糖蜜,又像上好丝绸,裹着他,缠着他,吮着他,他可以感觉到她每一口呼吸、每一记颤动,由相连之处传来。
她停下动作,微微轻喘,努力习惯身体里,那不属于自己的火烫侵入,难以想像,这么困难的事情,她也能办成了,纤手爬上他脸腮,轻轻抚摸。
「……是不是,鎏金?」她吁着笑,暖且炽热,贴在他耳鬓厮磨,再问了一次,这回,声嗓带些鼻音,乍听下,软嫩嫩的,像撒娇。
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确定,却对他下猛药,与他做这种事,这女人──
他咬牙,清晰听见铃铛声再度清脆,她已在他身上起伏,极致娇媚,摇曳如春风间绽放的妖花,魅惑心魂,流溢芬芳。
火红长裙仍完好穿妥,遮掩彼此交缠的羞秘,仅剩些微无可避免的泽润声响,幽幽传出,又被铃声巧妙掩饰。
进退之间,起伏之际,玎玎声由缓而疾、由疾而乱,接着是她的喘息声加入,些些娇,些些慌,些些失控,细喘间,低低喊他的名……
他早已失却冷静,金瞳染墨,转为深浓,似有炽焰熊熊燃烧,金发凌乱披散,交杂她垂落而下的墨亮黑发,两者混在一块,颜色突兀对峙,又融合得极好,一丝一绺,缠着,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