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轻笑,见姬无欢上来,随他一道去了关着那些蒙古人的房间,道:“南诏的人杀过来了,方才还杀了老板娘,你们快些逃吧。”
那些人只愤愤盯着沈卿,但见到姬无欢站在她身后,又不敢造次,只能起了身一齐往外去。
下了楼到大厅时,看到满地尸体,顿时怔住。
那小二倒是机智:“是这些人杀的老板娘,还说什么姬无忧之类的话,不关楼上那几位大爷的事……”小二哆嗦道,他自然知道这会儿要讨好谁。
几人手按在腰上,还是不愿意这样轻易离开,这本也在沈卿和姬无欢预料之内,没有多管。
一直到晚上,那几个蒙古人才说要离开,跟掌柜的要了灯笼,又偷偷去牵了沈卿几人的马儿便走了。
姬无欢看着身后的夏娆;“去吧。”
夏娆颔首,这是他们自己作死,就怪不得自己了。
夏娆带着一行人出去,张晓芳也跟着出去看热闹了,屋子里只余下沈卿和姬无欢。
“累不累?我叫人烧了热水,你好好泡个澡。”他拦腰将她抱起。
沈卿怔了下:“无欢……”
“嗯?”姬无欢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起来,带着几分嘶哑和磁性。
沈卿听他这声音,便知道他的想法了,面色不由红了些:“在这里我不习惯。”
“有我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姬无欢看着她的眸色更深,他现在只想拥着她的温软,与她同眠。
寒风声渐渐小了,大雪也慢慢停止了,屋外冷肃寂静,屋内却是一番火热旖旎。
屋外,那几个蒙古人晃着手里的灯笼,笑了笑,取了里面的火便直接扔到了柴房里。
“敢绑我们,我看这几个大魏人是活得不耐烦了!”
几人笑哈哈说着,放完一把火后,直接就上马离开了。
能骑马离开的,只有三四人,剩下的都在后面一边喝着酒一边跟着。
这柴房连着客栈,不过里面干柴多,这会儿一点火便猛地烧了起来,那些人一边回头看一边骂着。
夏娆潜在一侧,看了看身后的人:“你们去灭火。”
张晓芳不解:“为何不早灭了?”
夏娆轻笑:“若是我们出现的太早,他们岂不是知道是我们要杀人灭口?”
张晓芳不解,直到夏娆带着她迅速往前追上那群酒鬼,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夏娆几人蒙着面纱,趁着夜幕迅速解决了大半人。
剩下的人醉醺醺的,指着几人:“你们是姬无欢的人?”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们乃是南诏王的人。”夏娆压低了声音又说了几句,那些人没听清,抽出腰里的刀便扑杀了过来,不过他们本就不是夏娆他们的对手,加之喝了酒,动作更加笨拙,没几招,便又倒下七八个,最后只剩下一个活口。
他胳膊被人砍了一刀,人也清醒不少,看到这样的情形,忙道:“好汉饶命,饶命……”
夏娆上前几步,剑抵在他眉心:“回去告诉你们首领,敢劫持我们皇后,我南诏是不会轻易罢休的,迟早取了他首级。”说罢,在他脖子的动脉处划了一刀,鲜血顿时涌出。
“好生捂好伤口。”夏娆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那人吓得直哆嗦,拿手捂住脖子,恐惧的看着黑夜里背着光的众人,犹如见到了恶魔一般。
“还不走?”夏娆低声喝到。
那人不敢再说,起了身就没命往前跑。
夏娆瞧见,回头看了看张晓芳:“回去等着吧。”
“等谁?”
“姬无忧。”
客栈的火已经被扑灭了,广袤的荒野里,只有这一栋孤零零的客栈立着。偶尔有风吹过,将地上的白雪吹起,但这一眼望去,莹白的雪在夜里好似都格外可爱起来。
郑洛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只当做没听见,这么多年,他在春华楼就见过不少的打打杀杀了,如今听着,也只是寻常。
见小宝安静的躺在床上睡了,他才将刚刚捣碎的药拿了出来,听到外面走廊的脚步声,他才忙起身到了门边:“晓芳姑娘,你也该放在下出来了吧。我做了些止血药,拿给他们用吧。”
张晓芳脚步一顿,起了逗他的心思:“郑大夫,你怎么知道是我,难道从你房门前路过的,不会是夏娆么?或许是王妃,还有其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