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知道褚子候非同凡响,可万万没想到在洞房花烛夜也竟如此的与众不同。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把这千金拿来喂我喝这个不知名的液体上。迫于我是冒牌货的身份,害怕多说多错。
默默地低头喝下他送过来的东西,甜中带着涩。
我突然想到,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那啥吧。
拳头紧了紧,冷汗不住往下冒,褚子候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心想,“龙九朝,要是姑奶奶今天死在这,兔崽子,我一定灭了你龙宫”
月色如水,温柔散开几圈涟漪,紧张的气息在整个寝殿蔓延。
我闭着眼吞下,碗底渐露。
且不说这黑乎乎地液体令我的身心舒畅,看着不容拒绝的情况,只怕是一碗人间的鹤顶红我也得二话不说咕噜地喝下去罢。
“你又在发什么呆?”沉稳地声音将我从云海之外拉回来,诚然他这个“又”字用得是精准无误。
只不过,我平常喜欢发呆么是正常的,可这东海的龙若儿难道也喜欢发呆?我琢磨着,可能是的。
白色地月光浅浅照进来,朦胧而立美。
颀长而高大的身影立在我面前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他换上金丝勾勒地大鸾凤喜服,竟也有那么一番独特的韵味在里头。
他看着我头上各种叮当摇晃地配饰诚恳地说道“你是打算就这样带着它过一晚上么”
“阿哈~”
“不重?”
按照话折子里的步骤,掀盖头再喝交杯酒,当然这交杯酒,也许是我睡的两万年天界把这风俗都改了,不喝一杯改喝一碗了?下一步的步骤怕就怕到最要命的一个环节了,佳人罗帐。虽说我这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神,但毕竟用人间的话来说还是一正儿八经地黄花大闺女。要是今夜血溅当场了,不知道《神史》里会不会记下我的一笔。
“你在想什么?”
“这夜明珠太亮了”
“太亮?”
“笨,这都不知道,和你说过多少次,光亮不好滚床单呐”
我好笑的发现,我此刻的对话人是天界的主神,不是龙九潮,不是少奇那群草包。
从前带少奇那群公子哥去偷窥鸳鸯芙蓉帐时,通常都是乌漆抹黑地一片,而那群笨蛋在黑暗中的视力为零,一动就是椅子桌子稀里哗啦倒一片。
事后他们都会顶着头上的大包来问我,而我向来都是很无奈又气愤地解释。习惯成自然,说的顺溜了就无法改过来。
所以说习惯害死人,也害死神。
该说的话,全不落下。不该说的话,也一字不差。
在这个尴尬地时刻,我红着脸笑着“嘿嘿,我,那个,我,嘿嘿……”
我站起来咧开脚准备往外走
红色的帐子被风拂起,紫云花的香气从门外散发进来。身子徒然一倾,清香传来,猛的被带入到坚硬而又柔软地怀抱,我看到他领口微微露出的脖颈,清清浅浅地呼吸在我耳边,强有力的脉搏声在胸膛里跳动。
“你说什么?”略带戏谑地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灼热地气息不断喷薄而出,他骨节分明的手就那么恰到好处地搂着我的腰。舒适而又温暖的怀抱,淡雅而又轻浅的呼吸,竟那么美好。
此刻我已经忘记了脸红,忘记了呼吸。这个怀抱是不是来得忒久,来得忒晚了些。
我以前得不到的,现在居然还要沾着别人的光才圆满一回。虽说这个怀抱是我两万年前无比向往万分渴望的,哪晓得天意弄人。
诚然,羲和说得那些个话还是有那么一丝道理。
我想,要是褚子候晓得此刻在他怀中的佳人不是龙若儿而是我,估计,我估计不了。
正当我思索恰到好处地推开他,婉拒接下来即将可能会发生的事。
事实证明,老天确实会开玩笑,也确实是我想得太多!
只听的嘭的一声,殿内红色的帷帐被一股强大的气息掀起,伴随而来的是我的胸腔似有咸腥味涌起,疼痛似蛛丝缠绕。“贱人,你竟敢顶替我。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
天子殿的上空星宿突变,九连星轨道突变。寂静的天空划过几颗流星,显得夜的深沉和诡异。那一刹那,龙若儿聚起强大的龙族灵力和南极真人的真气闪过层层沙帐一并向我袭来,后背生生受下突如其来的一掌。
龙若儿,从来都是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