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认为我是看得开,只是没心没肺罢了。少奇吃惊地问我“咦,九夗,你怎地不伤心?我大姐被青衣神君拐去的时候,我可是待在寝殿里伤心了一年。”
我鄙夷地说“你看你,这就不懂了吧,央碧嫁出去,人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就跟地里拔一根白萝卜,萝卜没了地还在不是。”
温玉淡淡地说“我估摸着,你说得可能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
我想我的一生大抵都和一个九字有所牵连。我的名字里有一个九,我住的地方也带了一个九,我想,该不会未来我的夫君名中也带了个九字罢。
而当结识了龙九潮后,他的草包思想让我很是受伤,我想,要是我的夫君像他般不靠谱儿不着调,那我是断断不会成婚的,倒宁愿去和南极真人搭个伙开个荤。
我、少奇、嶀(tu)浮、龙九潮是天界的四大霸王,首先是臭味相投,接着就是臭名昭著了。龙九潮是东海龙宫的二公子,同我住的九凝山相近。一来二去自然就熟识了,而同少奇、嶀浮的相见也不可不谓不打不相识。我很是悲伤的发现我的前几万年,除去打人,就是被打。
四海八荒,我的没文化是出了名的。俗话说得好,不怕流氓会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
我一直认为作为一个出色的流氓,没文化是首要的原则。
而我是一个出色的流氓,坚持没文化。哪晓得,我英勇的一生竟一手栽在了文化二字上。
老天帝褚仰,也就是我的表姐夫,为神志向远大,神力超凡,威武不屈,素来有帝王之风范,向来以四海八荒兴盛为己任。
当然这是知书在《神史》里官方记载的。
我觉得,褚仰当上天君,用一句话来评价,纯粹是那些个神仙们头顶脑门上长了一个大包,才会误会褚仰竟是天界千年难得一见的好头目。
我好妒,鉴于他的不问自来,横刀夺爱,把央碧娶走后,我自打第一眼看到他,便忒不欢喜。
我也着实怀疑央碧的眼光,我常常到央碧那偷偷给褚仰穿小鞋。
果然,褚仰同我说,“天后初来仙界,怕是不习惯,而你一人在九凝山,也孤单。我知道,你们俩姐妹感情甚笃,所以你就来仙界暂居一段时日。不过,为了不耽误你修炼,你就去知书上神的修习院修习。
就这样,我被一轿抬到了修习院。
后来,央碧身边的小仙娥私底下同我说,“其实是那天娘娘玩笑时,无意中提及上神你曾说过天君坏话,后来又叹息上神对修习这事唯恐避之不及”
我第一次尝到了嚼舌根的苦头,也是第一次和天帝这家结下了梁子。
央碧差遣一小宫娥前来,通知我去知解上神的修习宫。
我本是极不愿意去走这一趟的,九天不必这山上随意,规矩多事也多。
只不过宫娥说是天后再三嘱托定要将我拖去,否则便将她打入畜生之道。
央碧自是有法子治我的,虽说贪玩是贪玩,可是有着一颗普度众生的心,装载着仁慈。最是见不得这些冤枉事儿。
我应承她一方面是因我小小的善良,而一方面是听龙九潮说,他去修习时在天界看见了那个叫什么瑶姬的,长得是如花似玉,美貌无比。
我万八儿年的,就好这口,哪家的仙女长得标志的,定也想去凑一凑这热闹。
也好久没有见花花了,顺带去拜访一下拾花的司衣宫。
于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我踏上了去修习宫的伟大道路,我想也正是这条路么,是一条极具历史性的伟大道路,我轰轰烈烈地岁月就此开始了。
用温玉那小子的话说:你踏出的这一步,那可算是他们的不归路。
这天风和日丽,惠风和畅。
锦娘将天际铺开层层彩色,云霞晕染嫣红。
我挑了两件儿换洗的衣服一裹,搭到肩头跳上祥云直直地奔向修习院。
据说修习院在一处颇为宁静而又偏僻的地方,要穿过这天界大大小小所有的宫殿。
去向修习院的途中,带路的粉黛宫娥左拐右拐,我暗暗地想,天界果然不同凡响。
在我即将被绕晕之际,一处辉煌雄峙的殿宇在云雾缭绕若隐若现,白玉石砌成的雕栏,潺潺涧水声响清脆明朗。一座白色拱桥在殿门前伫立。
巨大的殿门上横镶匾额,字迹端庄古拙,“天子殿”赫然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