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模糊,背影清冷地像,唔,像谁来着,一时脑子打结,有点想不起来,哈,对了,像十花,我觉得像十花,十花的背影也是此般清冷的,
凉凉月色下,我歪着头,无比兴奋地喊了一声,“花花”
那人顿了一顿,身子慢慢转过来,我却一个趔趄生生栽了下去。
扑通一声,我趴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花花明显明显愣了一下。
我含糊地叫着,“花花,痛”
神识一片混沌,却能模糊地感受到那人影走了过来。
咦,今日的花花好像着了一袭银色的长衫,月色如霜,轻轻笼罩着他,好像渡了一层银色的光环,光华掩盖了月光。
只见花花一拂衣袖,瞬间的疼痛感褪了大半。
我歪歪斜斜地爬起来,地是偏的,树也是偏的,咦~花花,你怎么是歪的
只听得花花在我上方,凉悠悠地说了句,“你倒是好兴致”
末了,又添了句,“能如此糟蹋花神的仙酿,恐怕也只有你一人了”
我本意是想从怀里掏一壶酒给花花,可是掏着掏着,没掏着。
我是一个有着执着心的神仙,不管干什么一定要干完了,心里才舒坦,譬如掏酒。
我自顾自地掏了半天,硬是没掏着,于是我再掏啊掏,还是没有。嘿,怪了,我那不大灵光的脑子思忖着,第一层衣服没有,那有可能是在第二层衣服里,嗯,于是我把外衣一扯,脱了掏。
第二层没有,又一扯,脱了掏,一摸,娘的,居然还没有。
花花在一旁冷眼,皱了一下眉,莫名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掏酒的手一顿,抬起头,嘿嘿一笑,“花花,你等着啊,我给你掏酒啊”
花花声色一沉,“不用了”,说着转身正要离去。
我掏着掏着情绪就上来,看见他欲走,想用手去拉他,结果步子一滑,啊呀一声,天旋地转,又一个趔趄,猛地倒扣在了花花的怀里,花花的左手稳稳地揽着我的腰。
一股清新的紫薰花夹杂着墨色的青竹香,扑面而来,那温暖而坚实的胸膛着实让人舍不得放手,我狠狠地吸了吸这香味儿,心想,花花刚才定是去赏花了。
在花花的怀里,我半眯着眼仰起头,月华如水,在轻盈的月光下,花花的一双眼睛是深邃而有神,眉眼精致,一丝不苟的样子在皎洁的月色之下是格外的好看。
我哈出一口酒气,痴迷而感叹地赞赏道,“花花,我从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竟如此之好看,啧啧啧,真好看”
花花头一偏,皱了一下眉,“你喝多了”
而我说着说着,爪子就不自觉地去拍了拍,拍着拍着就吧唧一口,把嘴也凑了上去。
花花一愣,眨了眨眼,一脸的不可置信,再看我的眼色里却多了几分深邃。
我恍恍惚惚之中,还不忘为自己辩解,“呐,花花,反正你是我仙伯,和我父君是一样的,我亲一下你就当亲我父君,对吧,再说了,你不要小气,反正小时候你又不是没有亲过我,。
我感觉到,花花的脸色忽然间有点不好,目光一沉,恍惚中只听得他重重地说了句,“嗯?你还亲过十花”
一阵睡意袭来,打了呵欠,我扒拉扒拉花花的袖子,往上蹭了蹭,找个舒服点的位置睡着了。
九寒天是寒的,尤其是夜里风凉。
我打了个喷嚏,哆嗦地往怀里钻了钻,继续睡去,梦里我仿佛感觉有人为了披了件外袍,还似乎自嘲地说了句,“你倒是真醉了,但愿你不后悔你今日的所作所为”
梦中将我打横抱起,走在月色下的仙道下,月光清冷幽静,暗香浮动,许是这浓浓的酒意,竟让人如此安心。
安着安着,就不安了。
第二日,我在云塌上悠悠醒来,头疼欲裂,手里却多了件银色的丝质衣袍。
我只记得昨夜喝酒遇到了花花,具体细节却是怎的都回忆不起来,但是我印象里花花并无此外袍。
央碧的侍女迟疑地说,神女拿着的,似乎是殿下的外袍。
我喝着的一口茶水,一把呛在了喉咙。
如今,当着众人褚子侯说了这么一句话,让我着实难堪。
除了难堪之余,我有些许震惊,我的幻化术可是亲得了老魔王真传的,那时他和我喝酒时,拍着胸脯告诉我的,四海之內,六界之中,别的我不敢说,但这幻化术,我敢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