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未亡人_作者:猛哥哥(141)

2017-12-30 猛哥哥

  那消香坊的姑娘,各个都是百里挑一,只是想一想,都叫人心痒痒。

  孟峦一封书信寄到洛川,薛时安二话不说就乘船而来。

  信里提了卿卿婚事,让薛时安的兄长秦择安介绍些太学中的才俊。正巧赶上一波重要生意,薛时安便撇下锦绣阁的学子到了京中。

  孟峦不愿找世家大族,怕卿卿去了受委屈,他尚无法亲自在仕途上露面,孟家若真想再度光大门楣,需有个人去做明面上的事,这个人得需好拿捏,有不得事庸俗之辈。

  秦择安兄弟手中有大把这样的人才。

  薛时安在永安府东渡头下船,渡头一道身影与众不同,即便她穿的是普通男装也极好辨认的。

  他生怕她多等,步子也比平时迈得大些。

  船一靠岸,卿卿也看见了他。在洛川时他们是不欢而散,卿卿思忖,其实是自己更固执无礼了些,但薛时安有错在先,怎么也得他先道歉。

  天突然下起小雨,时安手中正有一把伞,他不敢再耽搁,阔步跑向卿卿,给她遮着雨。

  她嗔笑看了言他在伞外的肩头,“你跑这么快,难为之前坐轮椅,装瘸子。”

  “你身子骨弱,一淋雨就发烧,一发烧就说胡话。”

  “都是小时候说得胡话,你还记得?”

  那年卿卿六岁,母亲刚去没多久,她生了场大病,烧得不省人事,神智错乱,指着时安说是邪灵,家中人生怕她是疯了,又请大师来驱邪,又请了整个瑞安城的大夫挨个诊断开药。后来霍煊两天两夜不合眼地抱着她,烧才退掉。

  那时家中人都惊奇,她小小年纪又怎么会说邪灵孽障那些话。原来是时安被勒令哄她午睡时跟她讲的故事罢了。她又胆小又好奇,默默地记住了这些,再加上烧糊涂了,看到他就喊邪灵。

  走了一路,卿卿都不见他主动道歉,她奈不住xing子问道:“你私藏给我的信,就不跟我说个理由么?”

  “你若早些看到信,难道不会不顾一切去找他?”

  “他若肯要我,自然是好的…”

  “噗…”他冷不防笑出声来,“一个带着孩子的鳏夫,就有那么好?”

  “就有那么好的…”

  他带她见识了气壮山河的漠北,让她知道什么是责任,歌颂她是神圣的盂楠花。

  小女儿家思chūn的qíng怀薛时安不是不理解,只是不能感同身受。

  呼延徹是个很危险的人,今日是匈奴单于,明日不知葬身何处。

  她认为他好,只是一叶障目,不曾看到更好的。

  雨势虽小,积少成多。

  薛时安左侧肩头已湿漉漉一片,卿卿揪着他的袖口把他往里面拉了一截,让他全身置在伞下。

  这样近的距离,除了小时候是不再有过的。

  她因挽起发髻露出纤细脖颈,那蝴蝶印记低头可见,栩栩如生。

  她的印记四周多了莲花花纹,让那纹身显得复杂了,也显得更妖媚。

  针刺在她脖子上,她该多疼?

  夜里在秦祭酒的府上小聚,喜悦之余,美中不足是蓝蓝和佟伯不在。

  皇帝命佟伯在宫中修缮史册,实则是囚禁。蓝蓝是世孙,皇帝更把他亲自呆在身边,要见他一面已是登天难。

  卿卿倒觉得这样也好,至少都是平平安安的。

  秦择安之前与母亲也曾受孟家恩惠,孟峦说了想要为卿卿择婿的事后,便开始在太学中暗自考量。

  他在朝中孤身奋战,也需要有个人帮扶着,其实他的弟弟时安通读四书五经百家经典,年轻却持重,有为官之才,若他能入仕相助再好不过。只是他xing子拧,坚决不愿入朝为官。

  薛家在前朝历代为官,曾祖父曾官拜太史令,只是在他们年幼时遭人陷害,薛家没落,一家人颠沛流离,为了生存不得给人为奴为婢。

  官场如赌场,赌得是身家xing命,治国抱负若需付出姓名,不如退避。

  若想实现志气,不能永远站在别人身后。

  秦择安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如今孟峦有意出山,时安都被他召入京中,也许机会到了。

  十一月初五,沈璃入京。

  永安府入了冬,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

  消香坊里酒意温香,美人怀软软,都是驱寒之物。

  霍遇言出必践,叫花魁来给霍骋这小子开苞。

  霍遇治军严苛,但战闲时从不束着他的士兵。已经把命jiāo给了战场,何必还去约束他们平日这点子天x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