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未亡人_作者:猛哥哥(181)

2017-12-30 猛哥哥

  “当真是个恶毒□□,下一个要伺候的是谁?是太子?呵…卿卿裙下风光真是要令万人采摘,才能满意?”

  “卿卿今日只是奉太后之命前来探望王爷,王爷所说,卿卿不会记得。”

  她不记得是怎么离开那个地方了,一连几日都是浑浑噩噩,稚嬷嬷叫了人给她看病,才知道是发烧了。

  郡主府邸的人立即去了秦府请薛时安前来,卿卿知道,反倒埋怨,“请他做什么…他又不是大夫,我不想见他。”

  稚嬷嬷哎哟一声,“这说什么胡话,前些日子不还为薛公子纳鞋底呢,怎么又和薛公子闹起别扭了,卿卿乖乖,薛公子不来,难过的还不是你自个儿。”

  卿卿经别人这么一说,心底委屈泛上眼底,变成滚滚泪水。她这几日脑海所想都是霍遇说得那几句话,甚至不敢见人,生怕在别人眼中自己就是霍遇说得那□□□□。

  她扑在稚嬷嬷怀里面,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浆糊,粘稠恶心,令她无法思考。

  “娘亲,我想回家,想回家,卿卿要回家。”

  稚嬷嬷被她的悲伤感染,她这么个身世,谁不怜惜?

  若是下野女娃,这样的命运未必惹人心疼,可她原本该为王公贵女的,年纪小小颠沛流离,受过人qíng冷暖,可谓命途多舛了。

  她正为卿卿哀叹之时,外面的婢女传来消息,薛先生已经来了。

  “姑娘夜里闹得厉害,又不肯服药,梦里叫的都是先生的名字,老奴只能请先生来了。”稚嬷嬷在门外对薛时安说道。

  丫鬟在他来之前已经熬好了汤药,指望他喂给卿卿。

  他端着药碗,脚步轻轻,不知她听了什么话,这些日子对他避而不见。

  他在别人还于温室读书的年纪,已经阅尽千帆,自诩能dòng察人心,到了她这里,就通通不管用了。

  “先把药吃了。”

  “我不要吃药。”她哭道,黑缎子似得长发垂在两颊两侧。

  她揉了揉眼睛,擦gān泪,一把推掉他手里药碗,蛮横不减当年,“吃什么药,战俘营的时候病了哪有药来吃。”

  “那是从前。”

  “你知道我在那里,为何不来救我?你知道我被欺负,为什么不来救我?你知道的,可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她腥红的眼里写满哀凉,难以令人想象这是一个少女的眼睛。

  “放我走吧,时安,你让我走,我不想留在永安府,不想看见他!”

  “你能去哪儿?去找呼延徹?他和乌桓已定姻亲,不久后便要迎娶乌桓公主,他那里没你的容身之处!”

  他的表qíng终于出现裂痕,如骤烈的冰面。

  “那哪里又有我的容身之处…就算他死了,我还是脏的。”

  她把自己困在双膝之间,仿佛这样能给她安全感。

  他也不顾那凋落在地板上的药碗,也不顾什么尊卑,管他什么大计!这么可怜的女孩儿,谁能忍心她受半点伤害?

  可愈是无暇一块玉,愈令人有破坏的yù望。

  薛时安已不知道他那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智何去,他捧住那一张娇弱容颜,摄住那两朵gān涩的唇。

  他的yù,他的孽,在这一刻如疯长的水藻,拖住他的脚步,将他拽紧冰冷的水底。

  “小九儿…”他吻得并无章法,带着怅然的迷恋。

  “我嫉妒呼延徹,不想你随他去,小九儿,跟了我,往后再也不让你受委屈。”

  卿卿本来就头昏脑热,现在更是不知今夕何夕。她的双手无力攀上他肩头,想回应他,却又怯懦了起来。

  “时安,不要再让我受委屈了。”

  她扑进他的怀里,比孩提时更要放肆。她那样喜爱他,信赖他,不愿被辜负,不愿被抛弃。

  **************************************************************

  要问如今永安府最chūn风得意是哪位,自然是秦府二公子时安。

  薛时安在洛川时期就设有锦绣阁,聘名士教导莘莘学子,为朝廷输入栋梁之才,又在国家有需求之际慷慨解囊,捐银钱粮饷以备南征之需,为天下名士爱戴。

  皇帝于朝上亲口赞誉其有先贤才德,一时间永安王公争相求见,求其解惑。

  卿卿见到今日一幕,欣慰之余,略多感慨。秦府门楣被挡得水泄不通,她想去次秦府也得排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