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说了,等我长大上战场的时候哪里都能去到。”
“别去打仗了,你要是打仗的时候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娘了。”
小南瓜一听见不到母亲,眼泪就滴下来了。
霍遇腹诽,是否姓孟的人都喜欢哭哭啼啼的?
可那天他都要为她牺牲了,那坏丫头也没半滴眼泪。
小南瓜东问西问,二更天霍遇也没能睡着。过了一阵,小南瓜一个哆嗦,肥嫩的小手扯住霍遇衣角:“哥哥,你能陪我去尿尿吗?”
自被霍遇教训了一顿后,小南瓜就不敢叫他叔叔,改口叫哥哥了。
“你自己不敢么?”
“娘说半夜去外面尿尿会被蛇叼走小鸟的。”
霍遇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提着灯盏带他出去。
茅房里,小南瓜迫不及待脱了裤子抖了抖自己的小宝贝,霍遇也解了裤腰带,褪下裤子,抖着老二。
小南瓜朝他望了眼,惊叹道:“哥哥,你这里怎么和我不一样?”
“都是男人,无非是大小长短的差别。”霍遇隐隐得意。
“那我也能长得和你一样大吗?”
霍遇瞥了眼小南瓜可爱的小鸟,眼底笑意渐深:“这都是天生的,羡慕不来。”
☆、之子于归
村里的日子没有任何消遣,霍遇呆了不过几日便烦闷了起来。
村子不大,很快全村人都知道了他的存在,柒云村也可以说是寡妇村了,每天都有死了丈夫如láng似虎的妇人来小南瓜家门守着,对他指指点点。
村中也有底子好的妙龄少女,但比之他往日的那些姬妾可真是差远了。闲暇时他便怀念起了自己身边那些莺莺燕燕,各路国色。
小南瓜在院子里铺果gān,见霍遇蹲在门庭前晒太阳,有些委屈。
都是男子汉,怎能他什么都不做?
“哥哥,你也来帮帮我。”
霍遇瞧也不瞧他一眼,“我伤着呢,gān不了活。”
“你就是不想gān活。”
“是啊,我就是不想gān活。”
小南瓜气得无语,两颊鼓囊囊地瞪着霍遇。
中午娘亲回来,他偷跑过去问母亲:“哥哥什么时候才能走?”
小南瓜的母亲是个娴柔又带点傻气的妇女,觉得儿子问出这样的话太过无礼,把他拉到私底下教训了一顿。
小南瓜受了一顿打,再也不敢对霍遇有意见。
他因霍遇挨打,负着气,夜里忍不住问他:“你离家这么久,你娘亲不想你吗?”
“我娘早死了。”
“…那你兄弟姊妹呢?”
“有个阿姐,也死了。”
“那你爹呢?”
“他儿子多,疼都疼不过来,哪顾得上我?”
小南瓜想了想,“你是不想回家,所以赖在我家是不是?”
霍遇语塞,他哪来的家?关外的马儿逐水糙四海安家,他唯有玄铁骑可容身。
关外老马有走不动的那天,他的这天比自己预想的更早到来。
“我媳妇在家等我呢,她可比你娘漂亮多了。”
“媳妇”两个字让这臭小孩害羞得不行,他偷偷摸摸害羞一阵,又问:“你媳妇有很漂亮吗?”
他有过两位名义上的妻子,有过自己也数不清数量的枕边人,却没有一人真正有过百年之约,能相携到白头。
“嗯。”
小南瓜突然反应过来:“哎…不对,你不是有妹妹在家里等你吗?”
卿卿定好好回蜀都的日子去看时安,在那之前用手旁的枝条编了藤球留给孟九。孟九不舍地呜咽了几声,她只能说去去就回。
见到时安时,她心里忐忑不安,这些日子她该陪在他身边,可她并没有这样做,她既愧疚,又不安。
薛时安依旧一副闲适模样,身着不染尘埃的白衣,手握一卷书,天下事皆与他无关。
知她今日要来,薛时安早已泡好一壶热茶等她。时候不紧不慢,火候也刚刚好,她得以喝上一杯热茶驱寒。
“给你备了几件gān净的衣服,好歹也是陛下认的gān女儿,是有头脸的,怎像个村妇一样。”
“我这样子已经不能更坏了。”
“你来得正是时候,明天夜里我动身回洛川,你若不愿留在这便和我一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