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良骨子里头还是个儒生,不愿自己妻子和别的男人对饮,子贤正要和霍遇碰杯,他端着酒杯横在他们之间,“酒能随时喝,也能随时叙旧,新婚夜只有一次,王爷可别烂醉着过去了。”
“董大人可算提了个有用的建议。贤弟,喝罢这壶,来日再续!”
子贤冲卿卿眨了眨眼,“王爷虽然是三婚,却还是头一回这么高兴。”
卿卿因子贤的打趣羞红了脸,等董良一家人乘坐的马车消失在风雪夜中时,她才反应起来子贤明明嘲讽了霍遇,她为何会窘迫?
宴罢人散,只剩温酒。霍遇从卿卿身后环住她,“卿卿与我还没一起饮过。”
“还在夏陵那间破庙的时候,饮过的,你忘了么?”
“那时孟九亦在,今夜只有我和卿卿。”
他提起孟九,难免又惹卿卿伤心,卿卿怕惹他伤心,就答应了他这要求。
卿卿不知道这辛辣的酒水到底有什么诱人的地方,几杯过后就晕眩了,她扶着桌沿起身,“我要去洗把脸,不成的…好晕…”
眼看她腰身瘫软,就要倒下去,霍遇伸手将她捞在怀里,顺势跌入chuáng铺上。
向后下坠一瞬,卿卿本能地将双臂挂在他脖子上,紧贴着他避免受伤。
“你怎么在转呢?”
卿卿腾出一只手来,食指在他面前慢悠悠地画着圈,最后落在他鼻梁骨微凸的地方,嘻嘻笑出声来。
霍遇皱起愁眉,“爷竟是娶了个傻子回来。”
“不是傻子,爹说了我是孟家最聪明的,你bī死了我爹,人人都得骂我一声侮rǔ门楣的贱妇,明明我没有错的,是你这狗贼犯了错,为何要我难受…若非为了孟家,我才不会嫁给你。”
她酒后吐露一段彼此皆知的秘密,并不出霍遇意料。他嘴角带笑,静候她下一句控诉。
“你怎么不死在孟华仲手上,你留着一条命,多少人不安生?你想做皇帝,又要谋害多少人xing命?真是个可怕的人…”
“爷要对付的人太多,数不过来的,卿卿若想知道,趁这段日子给你列个名册出来。”
“这才是王爷啊,你是晋王,怎能让人可怜?”
她认真的捧起他近在咫尺的脸,闪着光的眼睛注视着他,yù言又止。
她不知自己醉后的样子实在迷人,方才一番拉扯,衣领微微松开,牵着肚兜的红绳沿着她玉色的脖颈在她那蝴蝶印上缠在一处,霍遇恶意地挑开那两条细细的绳子,卿卿感觉到xiong前一松,娇呼出了声,“王爷真是放làng。”
“爷也不愿放làng于你,可这事总得有个人放làng才做得成,卿卿说是也不是?”
“我不知的…”她垂下眼睑,掩住眼里慌促。
霍遇明知道她这时最是老实,像个怕先生的学生,于是忍住笑意,换成一张严肃的脸,“卿卿和爷在一起做这事时喜欢吗?”
“有时很怕,有时又喜欢的。”
“具体喜欢哪一处?”他实在是个狡猾的猎人,用最直白但最有效的法子诱惑着她体内的蛇。
“不要bī我…我说不出来。”
她平时看似一无所惧,其实是把怯懦深藏,诸多无所畏惧的表象如同一个铸铁的盒子,小心呵护着她的胆怯,等到醉了以后才敢打开这个盒子,让她的脆弱bào露在光明处。
霍遇知道这一点,所以明知故犯,用她的弱点去对付她。
“那我问你,你只用回答喜或是不喜。如此…”“卿卿喜欢吗?”
她蓦地抓紧他的双肩,痛的扬起头来,用不成调的声音说道:“喜欢的。”
为了防止她中途瘫到,霍遇一手撑住她的肩,她的身体像个滚烫的火炉,霍遇迅速收手,“喜欢吗?”
她无措地呼吸,在慌乱之中点头。
她喝了酒本来就分不清东西南北,被他这般刺激,灵魂早不知去了何处。
他的手带着qiáng势的温柔不断揉弄那湿漉漉的一片地,卿卿颓败地靠在他肩头,“这样不喜欢的…进去才喜欢。”
这回应太出乎他的意料,霍遇一时像个被学生的问题难住的先生,口gān舌燥,找不到解法。
幸哉,他身上还有一物能解决所以难题。
宝剑入鞘,yīn阳合璧。而他在她身体里,她在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