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āo代你的事怎样了?”
“那姓肖结巴的也太过迂腐,不知王爷看重他哪点了!”
“董大人也会说别人迂腐了?我倒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董大人以前的样子,也是张口闭口孔孟,恨不得给自己脸上写四个大字。”
“什么字?”
“吾乃君子。”
“…”
“德xing乃立人之本!”
“董大人以为作为人臣,是德xing重要还是手腕更重要?”
“先为人,后为臣,自然德行在先,能力在后。”
董良以为他又要和自己争论一番,不料霍遇先走一步,蹲在一旁的石头上,“既然如此,董大人何不追随德才具备的太子,非在我眼前找不痛快呢?”
“你…我看你是有了娇妻就忘了弟兄!”
“董大人和我相识多少载了?怎么才知道我是个见色忘义之人?”
董良实在拿他这张嘴无可奈何,有时候被他数落极了,也想连行囊都不要了一走了之。
但正是因为相识数载,才知道他来,霍遇未必欢迎,若是他走,霍遇定会伤心。
他在乎的太多也就担负太多,所以只有装作对万事都毫不在乎,身上重担才会轻一些。
想到少年时的男儿志气,董良不禁热泪盈眶。泪未先流,鼻尖一阵瘙痒,他忍不住打出喷嚏,霍遇手里缠着狗一把糙放肆坏笑,董良气到极点,也笑了出来。
都多少年过去了,他们一个是拥有赫赫战功的将军,一个是受人尊重的儒士,这打闹方法竟还和少年时如出一辙。
“比起冤假错案,当务之急仍是稳固山体。这等大规模的采石破坏山体结构,后患无穷,董大人若做好这件事,回去只怕得直接擢为九卿。”
“那就等王爷给董某这个机会了。”
“董大人才德,为一国之相也不在话下。”
董良知道霍遇不只是说说而已。
少年时他们也曾在一起迎风而谈,那时霍遇立志要攻入中原,做最善战的将军,要他董良再不受家族长辈的打压。
以前说的他都做到了,所以今日所说,他以后也会做到。
☆、假酒真言
卿卿用卖画挣来的钱去村民那里买了只土jī,因不需要对方下手屠宰,少收了她两铢钱。
她揪起jī脖子,一刀抹净,jī血溅了一地,那母jī已注定是他们的盘中餐。
卿卿放下刀,用袖子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抬头一瞬,见到来人一阵呆滞。
在此处见到穆琼,实属意料之外。她知道永安道北邙山的距离有多遥远,这路途艰辛,非寻常女子受得。
可穆琼来了,为了那个已成她夫君的男人。
卿卿用木盆里盛着的清水洗罢手,冬日里手沾上水实在难忍,她等着穆琼莲花碎步走来,才领她进屋。
“王爷…住在这种地方?”
卿卿对穆琼原本是没什么恶意的,但难不想到她下药陷害霍遇的事,心里总是膈应。
绵里藏针,口蜜腹剑,最是令人脊背发瘆。
“王爷与我便住在这种地方。”卿卿请穆琼坐下,有条不紊回她她的问题。
“穆姑娘还请歇歇脚,容我去换身gān净的衣服。”
卿卿很快从帘子后出来,只是打扮不同,穆琼望着她梳的妇人发髻,怔住。
“你与王爷…”
“小年当天成的婚。”
穆琼也算是见过风làng,只有一时失色,很快就复而镇定。
“姑娘年纪尚小,或许是不清楚王爷xing子。王爷于此处太过寂寞,姑娘不过是个陪伴他的人。话说直白点,不过是个消遣。姑娘何必làng费青chūn耗在这不毛之地呢?”
卿卿见她表露出了恶意,倒也不想再假装友善。
她本就是未受教化的女子,在北邙山妇人们的骂仗声中耳濡目染长大,对付穆琼这种绵里藏针的,她也有她的法子。
“穆姑娘也是名门出身,怎就说话这样难听呢?”
“我好言相劝,孟姑娘怕是误会了。”
“我是七郎明媒正娶的妻,有婚书的,慕姑娘当叫我声夫人。”
“只是怕把你叫老了。”
“你既然都直白地说了,那卿卿也就直白地问了,既然你能奔赴千里来寻王爷,当初又为何要和成王勾结,给王爷下药陷害他与宫里的夫人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