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太子…”董良在太子身边做事多年,对太子人品是信任的,“他怎会拿嫂夫人xing命开玩笑!”
“咱们的三五亩地如何了?”
“才种下不久,至少得等上两月…你和我扯这作甚呐!现在再说你要当爹的事!”
“至少等种下的番薯能吃了再走。董良,做事要有始有终。”
董良与霍遇嘱咐了许多如何对付孕妇,他记得子贤怀孕时自己没少挨打,知道霍遇脾气差,便叫他一定学会忍耐。
霍遇道并未发觉卿卿和以往有什么不同,她一直是不好招惹的。
chūn啼的喜鹊送走北邙山的漫漫寒冬,林子里野物又多了起来。霍遇右手不能she箭,但仍有的是法子设陷阱引鸟shòu上钩。董良自从当爹以后鲜少有过剧烈的运动,现在被霍遇指使跑来跑去,不出半天双腿都要断了。
霍遇坐在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瘫倒地上不顾君子形象的董良,“你这样子能满足贤弟吗?”
“你…莫欺君子弱!”
“哪来歪理?你还不躲起来,是要以身诱虎?”
少年时候霍遇就经常带董良去抓老虎,但一次老虎也没见过,久而久之捉老虎便成了董良的一个梦想。
这次霍遇只是装作无意一提就勾起了董良蠢蠢yù动的心,明知霍遇是故意激他一起去捕虎,还是跟来任他驱使了。
从清晨到日暮,莫说老虎,就连老鼠的影子都没有。天快黑,霍遇从树上跳下来,“该回去了。”
董良执着道:“再等等,说不准老虎就要来了!”
“等什么?北邙山的老虎前些年就死光了。再不回去你又得挨贤弟数落。”
“你…”
董良总是在事后才意识到被霍遇耍弄,却也托霍遇的福qiáng身健体,子贤为此煲了jī汤叫他拿去答谢霍遇。
董良一时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这日董良来找霍遇,卿卿正在午休,霍遇铺开糙席,两个大男人躺在糙席上晒太阳。
午后的太阳几分刺眼,可是暖融融的,即便刺眼也令人想入它怀抱,受其照耀。
董良问道:“咱们多久没骑马打球了?”
霍遇数了数,的确有不少的年头。
“现在这身子骨也打不动。”
“王爷小瞧我?”
“嗯,小瞧你。但话说回来,何时还能向少年那样肆无忌惮地打马球到天黑不归家?”
董良明白霍遇所想,十分认可,“是啊,现在骑着马都怕把自己摔了,毕竟是一家之长,命不是自己一人的。”
“这些道理你们都懂…又怎偏偏凑上来把命jiāo给爷呢?爷一个凡夫俗子,最多能再肩负一个卿卿,你们…不稀罕。”
“我若是如花美眷,王爷还愁肩负不了吗?”
“你若是如花美眷…”霍遇想起董良年少时秀气,打马球输了经常被他扮作女装,倒也不违和,“倒也是才貌双全。”
“难能王爷说两句好话,明天我做东,请王爷和嫂夫人去吃顿好的。”
“近几日你送来的那些补品,不是你自己买的吧。”
董良闻霍遇如此说来,心里一颤,“是我买的。”
“得了,你俸禄几钱,我能不知?”
霍遇一向直觉敏感过人,逻辑缜密,董良知道瞒不过他,如实相答:“是薛公子送来的,他…应当也是顾念着嫂夫人。”
“你说你们这些祁人男子,婆婆妈妈,一点也不慡利。既然都要伤人了,何必事先给甜头呢?”
“王爷此话怎讲?”
“随口一说,你便顺耳一听。”
“她随了你,家人自然是不放心的。我的妹妹,我也不愿让她跟王爷这样的人。”
霍遇一听,讽笑道:“你若是女儿身我倒还看得上,你妹妹那样貌…倒还是算了吧。”
董良从小宠爱那个异母的妹妹,听霍遇如此说,bào跳如雷:“君子不以貌取人!”
霍遇悠然自得地翘起二郎腿,露出笑脸:“小人善以貌取人,爷是小人,不是君子。”
北邙山眼线诸多,卿卿怀孕的事不只薛时安知道了,瑞安的人也都知道了。谢云棠命人拾掇了一车名贵补药,叫人送去北邙山。等孟峦开储物室要赠友人几株人参时,发现家中人参被人一扫而空,像遭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