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未亡人_作者:猛哥哥(340)

2017-12-30 猛哥哥

  承熹受了母亲责罚,不但没哭,这时候还有余裕冲承安做鬼脸。

  霍遇抱起承熹,“不理你兄长,父皇带你去骑马。”

  卿卿恶狠狠瞪着他:“你若再敢叫她摔跤,便别想踏进德昌宫半步!”

  “你女儿在我手上,你威胁不得我。”

  承熹看看父亲,再看看母亲,两道波làng似的眉间鼓起一个小包,“我是娘亲的女儿,不是父皇的女儿了吗?”

  霍遇百口莫辩,卿卿催道:“赶紧带着她走,先把他们分开的好…仔细了别让小熹冷着。”

  霍遇被赶走,承安的一双小短腿已经酸软,再站一会儿他就要倒地了。

  卿卿把儿子抱起来:“承安是男子汉,得保护妹妹是不是?咱们先记着这笔账,等她懂事了给你赔罪。”

  承安两只小包子似的手环着娘亲的脖子,“嗯,那娘亲,我们也去骑马吗?”

  卿卿和蔼地笑了笑,“咱们去听夫子讲课。”

  承安:“…”

  夫妻之间总有想看两相厌的之事,霍遇常常忆及乌兰江上为她决心舍命的时刻,他人生少有的炙热全集中在了那一刻,若是重新给他选择的机会,他还是会果断将生路留给她。

  他对她的qíng深,言语也说过千万句,无需言语,也ròu眼可见。

  人xing总是yù壑难填,那时他所求不过是盼她留在身边,日日相伴,如今不同了,至亲夫妻,总渴望更亲近。

  前年她和孟沉毅关系稍稍缓和,大年初一谢云棠一叫就把她叫走了,那以后每年的初一他都独守空殿,不止如此,初一原本是君臣同乐的日子,肖仲乂那厮没眼色的,每年初一雷打不动要跟他述职。

  他原本有心再提升肖仲乂一把,每次被他念经似地一叨扰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月前,朝廷发生几件不愉快之事,几位大臣醉后在酒席上破口相骂,结果被酒家告了廷尉寺,慎刑司立马来人捉拿。

  此事将朝廷颜面丢尽,霍遇一怒之下下了禁酒令,将每年三、五、九、十一月立为禁酒月。

  禁酒令一下,底下的大臣是安分不少,几日过去,他才察觉这禁酒令简直是给自己找了麻烦,身为君主,以身表率。颁布禁酒令时所说的誓言不能破,但酒瘾犯了实在耐不住,他叫人去寻酒来,宫人为难道:“皇后娘娘…命人将宫中所有的藏酒都摔了。”

  “…”他望着天际划过的雁群,越发怀念恣意妄为的年月来。

  她是不爱他的,真如她所说,她所求,不过他能给的安稳。皇后来见他,他难得不见,没了要处置的政务,便没了任何可做之事。

  原来做皇帝也不像外面传闻的那样日理万机,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面对空dàng的宫殿,拿政务填满空虚。

  年岁增长,方知许多事远比所闻的平淡许多。

  去年年底,先太子携妻子回永安,却未进宫,而是去了西陵的广怀寺探望老祖母。

  霍遇霍胥兄弟二人在广怀寺碰面,佛门不便饮上一杯,于是以茶代酒。

  “我所在的边关兴盛,一点不似咱们刚入关那会儿。边关之人都对陛下充满了感激。”

  霍遇随军队走遍邙关内外时,霍胥只有一张书案和读不完的奏章,现在体会过了彼此的人生,更能理解彼此。

  霍遇道:“咱们霍家,还有比我能力更qiáng的么?”

  霍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霍遇虽自大了些,但却是个了解他自己的人。

  “关外将你我的关系传得剑拔弩张的。”

  霍遇道:“我在永安也有所听闻,说你我未央殿前对峙,就连各用兵力多少都传得有模有样。”

  “你不解释么?”

  “何须解释?人都不过是听自己想听的东西罢了,他们不愿相信的,就算亲眼所见也不会相信的。”

  “七弟太透彻,以前读书也是,你总是最先领悟的一个。”

  霍遇忽然没了下文,霍胥望他一眼,见他眉头微锁,问起:“何事?”

  “将传闻编的有板有眼的,知道宫中禁军部署的,还有心思搞这些传言…想来成王最近是又养了长舌家眷。”

  送走霍胥后,霍遇的日子又陷入惆怅里,北部柔然来犯,他好战之心蠢蠢yù动,但仗还没打起,霍骋已将对方逐出珲邪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