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灵儿也想着今日的场景,有些担忧:“但他毕竟是太子,今日我们可算是真正将他得罪了。”
萧锦云却不在意,“这倒没什么,今晚大家都是乔装打扮出来的,他自己眼力不好没看出来,总不至于把这件事拿出去大肆宣扬。生再大的气也只能当是一个闷亏吃了。”
“不过……”她又想到什么,“倒是那个八皇子,我觉得他肯定早就认出你来了。”萧锦云对八皇子算不上了解,可是接触过这几回,倒也知道他是个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今晚的事,他许也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一场好戏了。
马车外头仍旧人头攒头,刘灵儿若有所思,“难怪……”
“怎么了?”
车内像是凭空隔出来的一个世界,不似外面那样吵闹,却又终究隔不断那鼎沸的人声。刘灵儿忽然就想起来,“难怪我觉得他那样眼熟,在乡下的时候,跟傅大人一起来过的那位公子,是不是……”
答案已经dòng明,刘灵儿仿佛自言自语又嘀咕了一句:“到底是为什么呢?”
萧锦云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但这句话,也正是她想问的。
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一切若真的跟他有关系,那他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琼玉找了琼枝已经回来了,琼枝脸上惹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在灯火的掩映下越发显得娇艳迷离。
两人朝萧锦云请了安,萧锦云也不说什么,只做是没看见。
刘灵儿是坐尚书府的马车出来的,马车就在不远处,因萧锦云执意要送刘灵儿回去,两人便同乘了萧家的马车。
倒让琼枝和琼玉单独乘了一回尚书府的马车,萧锦云瞧着两人上了车,正要放下帘子,却见琼枝从后面那乘马车里探出脸来。
琼枝的视线并不在这边,自然不知萧锦云还看着她,只将目光看着不远处那定河河面。
河面上有一座长桥,正是公子佳人约会的好去处。而今日,那桥上却挨挨挤挤站了不少人。
都在看那河中的花灯和画舫,唯独有个男子,只痴痴地站着,目光看向他们这边。
马车慢慢往前走,男子似乎抬起手挥了挥,琼枝也依依不舍,看着那桥上,终于还是放下帘子。
萧锦云多看了一眼,也放下了帘子。
刘灵儿并不知发生了什么,有些疑惑:“你在看什么呢?”
“没事。”萧锦云摇摇头,“认错人了。”
萧锦云转回头来,放下帘子,只觉有暖意扑面而来。这马车里是放了炭盆的,因怕马车颠簸,只放了一小半的炭。
不过这车里空间狭小,倒也烤的暖烘烘的。
萧锦云右手边有一张矮榻,那炭盆就放在榻下,榻上放着一只小小的熏炉,上头挂了一个小香球,在慢慢地炙烤着。
那香味并不浓郁,反倒有几分甘冽,幽幽的,若有似无。
“对了,灵儿姐还没给我讲讲,分开这些天,你跟刘奶奶过得怎么样。还有……”顿了下,萧锦云才看向刘灵儿,“还有你这次进京来,刘奶奶怎么办?尚书府的人,他们对你好吗?”
吏部尚书吴谦,萧锦云自然是早打听过的,据说是位好官。
不过,好官未必就是好父亲。
很多年前,尚书大人被调任地方为官,因不慎痛失了爱女,不久之后,尚书夫人也因伤心过度,郁结五内,生病过世了。
面对双重打击,尚书大人几乎一夜便苍老了十岁。但好在不久以后,又重新得势回到朝堂,并官拜吏部尚书。
只是,从那以后他都没有再娶,而府里原本的侧夫人,这么多年来虽为他生了一男一女,也cao劳着阖府上下的事,但却一直没有被扶正为夫人。
倒是尚书大人回京的第二年,纳了一门妾,那妾也生了一女,凭着这一个女儿在尚书府占了一席之地。
自那以后,吏部尚书吴谦便再无纳妾之举,更无娶妻之意。尚书夫人的位置也一直都空着。
这些,萧锦云都是听太傅府里的丫鬟说起来的。
也不知为什么,吴家吏部尚书那位侧夫人,跟萧家的几位夫人姨娘的似乎都不和,见了面总要明嘲暗讽几句,是以,萧家许多丫鬟都知道那位侧夫人。
萧锦云也是见过的,前些日子在那座定国寺里,才跟那位侧夫人碰过面。最后也是几句话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