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莱尔愣住了,他本来以为她会支吾其词的。
好一会儿,他的语气终于回复正常,再加上认输的表qíng,「看来你的确和别的女人不同,能知道有人愿意集中jīng神在我的演讲主题上当然是件值得欣慰的事,但同时证明并非所有女xing都是我的仰慕者,那种感觉却很难言喻。」
夏莱尔这么快就认输,反倒让赵婷芳不知所措,她本来以为两人还会唇枪舌战好一阵子。
她发现夏莱尔其实是很慡快的,在如此沉重的明星压力下,对身边的人有所怀疑或许难免,可是一旦发现事实并不如想像,却鲜少有人能够立刻修正态度,放下身段承认错误,这证明他至少不是个妄自托大、自以为是的人。
况且感qíng世界本来就可谓隐私,他没有义务向她报告,更无必要接受她的批评,倘若她仅只为了一己之私而对他大加鞑伐,未免有失公平。
「我明白。」赵婷芳揉揉额角,她的尴尬程度不亚于他,「其实我也失去立场,忘了自己没有质问你的资格,这一点请你别见陆。」
两人相视而笑,轻易化解彼此的心结。
「前阵子我被媒体给害惨了。」夏莱尔敞开心胸,终于愿意开口谈谈自己,「否则我也不会躲到尼斯来进修兼散心。」
「没想到还是被人一眼给认了出来?」她立刻猜到,「如果换作我,宁愿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专心一致的忙自己的事。」
我是因为你才没有立刻回巴黎的。
这一句,夏莱尔没有立刻说出来,现在气氛不错,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而经过一番较劲之后,他觉得愈来愈能掌握住她的个xing了。
只是当他愈明白她对他的感觉并无与众不同,他对这个女人的兴趣就愈浓厚,他假设这想法是种病态,他希望这只是暂时的,他自己将之解释为一定程度的尴尬所引起的反弹效应。
「我只能希望过一阵子会好些。」他算是给自己也给她答案。
「别担心,我会尽量帮你渡过难关的。」赵婷芳没注意到自己满是同qíng的语气,明明刚刚才破口大骂,现在信誓旦旦的语气却彷佛以他的保护者自居。
夏莱尔从她热qíng正义的个xing中明白她的魅力所在,知道如果将她当成一般的女孩子,会是愚蠢的相处方式,「谢谢你。」
「千万别用这么诚恳的眼光望向我。」赵婷芳举起双手,jiāo叉食指,「有件事我还没说,刚才的考试其实并不公平,我本来就很在意你的演讲内容。」
「哦?为什么?」他深感意外。
「因为你的新发现正是我们家二十几年来的最大难题。」赵婷芳难掩激动qíng绪。「我三姊的心脏正好有这类问题,但是一直没有医生有把握医好她,为了治她的病,我甚至曾经打算当个外科医生。」
「把一个美女的青chūn虚耗在充满药味而狭小的手术台上未免可惜,」夏莱尔和地目光相遇,安慰xing的朝她眨眨眼。
从她眼角的湿润微光,他充分明白这对她的重要xing,但他还是很冷静,「不管手术技巧有多发达,你知道仍然有很多无法解决的问题……」
「她已经苦等二十几年了。」赵婷芳听他这么回答,不禁语气凄凉,「我以为认识你或许代表着转机,没想到你也没把握,本来我还想求你帮忙,唉!」
她不是第一次听见这种回答,看似无解的复杂问题本来就常常让人望之却步,已经成名的医生更容易因为爱惜自己的羽毛,而不愿动这么大风险的手术,偏偏这种事又不能拿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qiáng迫去做,否则以赵家的财势,根本不成问题,话说回来,连医生自己都没把握了,赵家又怎敢拿女儿的命去冒险呢?
赵贝茹在心脏机能不全的qíng况下,就这么辛苦的度过二十几个年头。
「你还真心急。」夏莱尔好笑的看着她,「如果真被你取得医生资格,你大概会是开完刀才发现手术钳还留在病人肚子里的那种胡涂医生。」
道婷芳很少被人数落为心急,她怔怔的发现此时的夏莱尔还真像个高明的医生,拥有冷静自持的镇静功夫,不像她一遇到难题就眼眶湿湿、鼻头红红。
「是啊!你可能是那种即使不意切断病人大动脉,鲜血喷得满脸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怪物医生吧!」她全力反击,口吻酸得不得了。
没想到夏莱尔还真的回想了一下,正经的回答她,「我不曾误切过患者的大动脉,但是qiáng迫自己不眨眼倒是常有的事,手术需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