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余珊在这里,她这么做的话无非是yù盖弥彰……好吧,裴心妍承认,不只是因为余珊在这里,而是保温瓶真的很可爱,就这么被她丢掉的话太làng费了。可是她的心底又有个可恶的声音冒出来,不只是因为这样而已,而且因为这是某个人亲手煮的姜茶,她舍不得倒掉。
啊……裴心妍懊恼地拧着眉头,有种想要抓头发的冲动,这是她烦躁时的标准动作,但幸好她的理智没有完全走失,不然看到她那个样子,余珊一定以为她疯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休,裴心妍拒绝了余珊约她一起出去吃饭的邀请,只让余珊帮忙带份便当回来,因为她的小腹还是很不舒服,虽然没有昨天痛得那么厉害,但她只想静静地待着,哪也不想去。
不多时,办公室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裴心妍以为是余珊回来了,头也不抬地问道∶“这么快?”
“为什么不喝?”南景瀚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里。
裴心妍正在写字的笔尖一顿,她倏地抬起头来,面无表qíng地看着他,“南总裁有什么事?”
又是这一句,好像他没事就不能出现在她面前一样。南景瀚苦笑,迈开步伐朝她走去,最后在她的办公桌前站定,指着那一杯保温瓶,再一次问∶“为什么不把这个喝了?”
原来真的是他。虽然早就猜到是他,但亲耳听他承认,她的心qíng更加复杂了。不过,想到昨晚的事qíng,裴心妍觉得她确实欠他一句谢谢,虽然她一百个不愿被他看到她那么láng狈的模样,但事已至此,懊恼也于事无补。
“昨天谢谢你。”裴心研的语气客套又生疏。
“我以为你会说对不起。”
裴心妍知道南景瀚指的是她之前倒掉姜茶的事qíng,她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我还是那一句,不要再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qíng。”
“为什么你连一次机会也不肯给我,就判了我死刑?”南景瀚语气悲痛地道。
“不。”她倏地抬头,朝他轻轻一笑,只是那笑却比哭还要难看,“是你自己判了自己死刑。”
“你就那么恨我?”
“我不恨你。”裴心研顿了下,接着丢出一句足以置他于死地的话,“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qíng绪了。”
闻言,南景瀚只觉得他在刹那间掉入了冰窖一般,觉得冷,由头到脚的冷,“心妍……”
裴心妍转了下眸子,没有继续直视他的双眼,他的眼中仿佛藏了千万种qíng绪般,太复杂,她没有勇气深究,“再说了,我只是暂时到这里工作而已,案子一结束,我就会离开,我们会回到过去那十年的状态,不联络、不来往,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
“不!”南景瀚低吼一声,“就算你现在没有办法马上接受我,难道你连做朋友的机会都不愿给我吗?”
“有必要吗?”她反问,接着冷冷一笑,“再说了,如果你曾经被一个人伤得很深、很重的话,你也不会再想和那个人有任何瓜葛的。”
裴心妍的话,让南景瀚的心口紧缩,像是瞬间有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的心脏一般,疼得他浑身发冷。
“心妍,我很抱歉当年不告而别,但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裴心妍嘲讽的勾起唇,“我不知道有什么苦衷是不可以两个人一起面对、一起克服的。”
裴心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厌倦了我,而又找不到什么分手的理由,所以gān脆不告而别。”
“不是不是不是。”南景瀚一连说了三个不是,口气又气又急,“心妍,我没有厌倦你,我永远不可能厌倦你。”
裴心妍不语,勾唇冷冷一笑。
“我会离开,是因为当时的自己太年轻,没有足够的与爷爷抗衡,所以为了保护你,我不得不选择听从爷爷的安排离开。”南景瀚缓缓道出自己当年离开的原因。
“保护我?”裴心妍嗤笑,“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你必须相信我,因为我说的是事实。”
“事实就是你不告而别,你抛弃了我。”
“心妍,被抛弃的人不是你,而是我。”南景瀚看着她,眼神充满了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