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都积点口德吧,赵兄说得对,与其像个妇人一般长舌,不如回家多看看书,来年也不会再落榜了。”有人站起来离开。
“就是,不管这个传言是真是假,这是赵兄的家事,诸位好自为之吧。”又有人站起来离开。
等该离开的都离开了,剩下三五人面面相觑后,看着粱振。
“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来,喝酒。”梁振无所畏惧地招呼剩下的人继续喝酒。没有这些人,他们玩得更开心。
“喝酒、喝酒,祝梁兄仕途大顺。”
气氛很快又恢复如初。
梁振端着酒杯的手不断地摸索着酒杯,眼jīng朝楼梯口看着。照起彦辰刚才的反应来看,赵彦辰看来是真的要娶一个老女人了。
哈哈,这个消息太让他高兴了,等下回去就让娘亲给他寻摸一家世好又漂亮的未婚妻,若有机会再碰面,一定好好羞rǔ下赵彦辰,当然,还有赵彦辰那个未来的村姑媳妇。
想到这里,梁振就觉得无比的开心。
再说赵彦辰,怒气冲冲地离开酒楼后,被外面的风一chuī,顿时酒醒了不少,怒气也消减了不少。
他站在寂静的大街上,一脸沉思,一手负在背后,松了又握紧,握紧又松开,如此重复几次后,才离开。只是脚步不似以往那般洒脱,而是变得有些深沉,有点举步维艰的感觉。
牛桃花看着屋子里堆着的不少物件,很是头疼。她本以为那晚跟赵彦辰大吵一架后,依照赵老夫人对他的宠爱,是怎么也得回了这桩本就荒诞的亲事的。她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有失落,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失落的是,她再也不用去起家了,松了一口气是,她再面对赵彦辰的时候,不用觉得心虚了。可这两样感觉都随着时间的推移,化作心头的一声叹息。
她也不知道她对赵彦辰是什么感qíng,也不想深究了,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qíng,包括赵彦辰,都只会是她生命里的过客罢了。
结果没过两天,赵家居然按照礼俗,将一切事物都送了过来。因为她无父无母无亲眷,赵家很贴心地找了个表亲过来替她张罗。
等人走后,牛桃花看着那一屋子华丽的物件,只觉得格格不入。这些物件并没有让她这个破落的小院子变得华贵起来,相反,倒更显得这房子的破旧和荒凉了。
片刻后,她起身,将这些对象都清点好,搬进自己的卧房,等明日……不,等哪天有空,就退回去。这两日,下塘村有人家找她说媒,虽然礼金不多,但好在有事qíng忙,能让她不胡思乱想。
眼看着赵家又送了一次彩礼来,这次,村里的人都知道牛桃花这是订亲了,上门祝贺的、羡慕嫉妒的、说风凉话的人层出不穷。
牛桃花索xing关门闭户,在家也关着院门,对外生意也不做了。
于是,村里又有人说,瞧见没,孤女攀上高枝了,有了金山银山,谁还在乎那点媒金?牛桃花就当听不见,可到了晚上,却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没几日,人就憔悴了不少。
这曰,二牛媳妇回娘家了,临走的时候委托牛桃花晚上多做点饭菜带给二牛吃,二牛不会做饭。
牛桃花当然同意了,他们三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很铁。
于是牛桃花托二牛买了一坛子酒,又炒了两道菜。等天刚擦黑,牛桃花的饭菜就做好了,她走出院子喊了一嗓子吃饭了,那边二牛就应答一声马上就来。
须臾后,二牛带着一坛子酒还有酱牛ròu上门了。他总不能空手到人家里白吃白喝吧。
看着二牛手上的酒和ròu,牛桃花得眼jīng都亮了,招呼二牛吃菜、喝酒。两人说着三人小时候的事qíng,一时间气氛好到不行,喝到高兴的时候,更是拍着桌子大声嚷嚷。
门是开着的,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还是敞开了门,外面的能看见屋里两人的一举一动。
不管是牛桃花还是二牛,都不希望有人嚼舌根,毕竟流言蜚语这东西,有时候能致命。
于是,当赵彦辰怒气冲冲骑马而来的时候,就看见那敞开的门内,牛桃花和一个男人推杯换盏,喝得很是高兴,笑声传出老远。
这一瞬间,赵彦辰眼jīng一眯,好不容易被风一chuī,降下去的怒气再次飙升。他感觉自己像是出门归来,抓住了媳妇跟野男人幽会的丈夫,此刻只恨不能将那男人痛打一顿,来发泄心头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