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道?”已经很久不知ròu滋味的牛桃花,鼻子耸了耸问。
赵彦辰看着牛桃花那耸动的鼻子还有那表qíng,像是一只闻到骨头味的大狗,居然也有点可爱。
当下,他鬼使神差的举着手中香喷喷的烧jī,问着那一脸馋样的某人,“想吃吗?”
牛桃花戒备地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没坏心思后,点点头。这几次来赵府,她也知道了赵彦辰这个家伙就是嘴巴臭了点,人倒也不坏。
“你请我喝酒,我请你吃烧jī。”
牛桃花在心里默默算了下烧jī和酒的价格后,点头,“成jiāo。”
“那行,你等我,我换身衣服就出来。”赵彦辰说着,将烧jī递给牛桃花,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很小人地道∶“不许偷吃啊。”
回敬他的是牛桃花的一个白眼。
等赵彦辰换了寻常衣服后,就看到牛桃花手里拎着烧jī,毫无形象地坐在台阶上,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
他走上前,在她身边蹲下,顺着她的眼神看了看,没觉得有什么好特别的,当下推了她一下,“傻看什么呢?”
“我在想,我什么时候能成为京城第一媒婆,到时候,我也要在城里置一座二进的宅子。”牛桃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满都是羡慕。
“还京城第一媒婆,牛桃花,你这还没喝酒就醉了?”赵彦辰闻言,取笑道。
“我是媒婆,我的梦想自然就是京城第一媒婆了。”
“就你还有梦想啊。”
“我为什么不能有梦想?一个人如果连梦想都没有,那跟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赵彦辰看着一脸认真的牛桃花,不知该怎么反驳了。他是读书人,他的梦想就是为官,不说指点江山,那也是要造福一方百姓的。
她也有梦想,这倒是赵彦辰第一次听说,一个女人还有梦想。
虽然京城第一媒婆这个梦想对他来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甚至在没认识牛桃花之前,在他的眼里,媒婆就是脸上有一颗媒婆痣,脸上擦着厚厚的,看着就让人反感的胭脂。他是第一次见到像她这般的,脸上不但没有媒婆痣,也没有厚得让人无法直视的胭脂,反倒清清慡慡,一看就是老实、本分的人,很能引取他人的好感。
比如他,两人第一次见面虽然很不愉快,但那时候是因为他根本没打算成亲,祖母发了媒婆帖,他就开始郁闷了。
后来得知都没有媒婆上门,他心里可兴了,结果冒出她这么一个程咬金,能给她好脸色?
后来见她很是识相,并没有仗着祖母对她的喜欢而做出什么过分的事qíng,再加上那次“茅厕事件”后,两人之间也算是有了点不能说的小秘密,这让赵彦辰每每在看到她的时候,不由得就想起那日她到处找茅房的样子,再对比当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就会忍不住发笑。
这件事在一定程度上成了赵彦辰没事就拿会出来回忆下的笑点,两人算是化敌为友了。
他看着牛桃花,只觉得这个女人倒跟那些出生后就被灌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闺秀们有意思多了。
“你的时间都花在你的梦想上,那你不成亲了?”
牛桃花笑了笑,“有缘人难遇,与其跟一个没感qíng的人过着以夫为天,不得自由的日子,还不如一个人过。”
赵彦辰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得多看她一眼。嘿,没看出来,本朝对女子的束缚不像前朝那般,但也没几个敢像她这般说。
“走走走,喝酒去,然后你就可以作梦了。”赵彦辰起身催促。
牛桃花点点头,吃饱了、喝足了,才有梦想。结果猛地一站起来,只觉得天昏地暗,欸一声,连忙就去拉赵彦辰。
赵彦辰一扭头就看到牛桃花脸色苍白,一头的汗,还摇摇yù坠的样子,吓一跳的同时,立刻抓住她伸出来的手,将人一把带过来。
使的力气有点大,她撞到他怀里了,他只觉得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赵彦辰沉声问∶“怎么了你?”赵彦辰自己都没发觉,他的语与中带着一抹紧张。
牛桃花一手搭在赵彦辰的胳膊上,闭着眼jīng等着那阵眩晕过去后才捏了捏额头,只觉得这么一会的工夫,自己居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缓了下才道∶“大概蹲的时间太长,起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