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劝了几句,秦琰终于是往京城里递了请求支援的文书,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有用,要实在是抵抗不住,还得早早和离边关最近的百叶城早早打好招呼。
保不齐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秦宜在京城里的日子相比起秦琰是好过得多,只是秦琰为了防止秦宜担心,再加上日日征战无暇,连吃饭都得在马上吃,已经好几日没有给秦宜写信。
秦宜夏困困得厉害,晏婴来约了几回,次次都在睡觉,不管是喝酒还是逛青楼,都提不起来兴趣。
晏婴开玩笑问秦宜不会是怀孕了吧,秦宜踹了他一脚,骂了他的大爷,但是除了困确实是没有旁的症状,秦宜也找人把了脉,并未中毒。
想来确乎只是因为越发懒怠了。
秦宜就这么昏昏沉沉地又过了三日,仍旧没有收到秦琰的信。晏婴躲过了前头的侍卫一阵刀棒夹击,冲到了后院把秦宜从chuáng上拎了起来。
左右是起来了,秦宜打了个哈欠,同意去尝尝飘香楼的新菜。
秦宜仍旧坐在老位置,靠在窗口百无聊赖地往下看,正好瞧见了——苏相。
秦宜的瞌睡顿时消散了gān净,不知道此刻自己到底应该用什么心qíng来迎接苏策。
难不成苏策其实是飘香楼的幕后东家?为何自己每次坐在窗口,都能瞧见他?
苏策显然也看见了秦宜,迈步进了飘香楼,轻车熟路上了二楼。
“王爷。”苏策自顾自在秦宜对面坐下,只轻飘飘地和晏婴打了个招呼,说“使臣大人”四个字的时候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他的嘴唇还动了动。
秦宜靠在墙上眯着眼睛笑,“苏相又来蹭饭啦?今日可不是本王请客,苏相万万不要客气,多吃多宜。”
晏婴在一旁被当成了一个透明的钱袋子,十分不慡。
苏策却轻轻摇了摇头,“臣今日不是来蹭饭的,是特意来找王爷的。”
秦宜挑眉,有几分疑惑。
苏策看了晏婴一眼。
晏婴十分不要脸地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稳坐桌边。
秦宜抓起一根筷子来扔到了晏婴的身上,“去问问小二菜什么时候才能好?”
晏婴翻了个白眼,心想着这要是在燕国,都不用自己动手,那一群仰慕者冲上前来,就能用唾沫星子淹死秦宜。
见晏婴离开,苏策方才压低了嗓音说了句:“皇上召见,烦请王爷同臣走一趟吧。”
秦宜不慌不忙地打量了苏策一番,只觉得他今日的神qíng同往日有些不一样。
“本王应当同苏相还是有几分jiāoqíng的,不知苏相可否告知,到底是出了何事,本王也好有个准备。”
虽然周遭无人,苏策却显然是不愿多言,“是出了一点事qíng,不过王爷不用担心,到底皇上是王爷的堂兄,该袒护的时候一定是会袒护的。”
秦宜这便知道出的事qíng不小,都到了论jiāoqíng的份上了,怎么可能是小事。
况且自己向来占着一个大秦最受宠王爷的名头,其实遇上事的时候秦稷是一点都不含糊。
丫就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主儿。
但凡有点感qíng的人也不可能在皇位之上稳坐这许多年。
秦宜知道自己问不出来什么了,只能跟着苏策起身往外走。
到了楼梯那里正好和往上走的晏婴打了个照面。
“小二说菜马上就要上了,你要去哪儿?”晏婴抬起头来看着和苏策并肩而立的秦宜,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里竟然带了几分恳求。
秦宜也有点不好意思,微微颔首,“皇兄找我有点事,我得先过去一趟,这顿算是本王请的,回头晏大人用完了饭,只管叫那小二去恒王府上结账就是。还请晏大人见谅。”
苏策站在秦宜的身边,颀长而立,温润如玉,半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
终究还是晏婴往旁边让了让。
“王爷和苏相请吧,既是秦皇有事,自然不好耽搁了。”
秦宜和苏策一道离开,晏婴站在楼梯之上看了半晌,始终无人回过头来看他一眼。
小二端着菜上来,问了一句:“客官,您现在就吃吗?”
“倒了吧,”晏婴唇角一勾,“忽然不想吃了。”
这是秦宜第二回将自己抛在飘香楼里,第一回是同秦琰一道离开,第二回,是同苏策一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