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去哪里了,”秦宜恍若没有听见乐姬的一样,弹跳起来拎住了她的衣领,“别让本王问你第二遍。”
乐姬满面纯良的笑,朝着秦宜的面上chuī了一口气,“那就别问了,王爷还是早点想想,什么时候接过该接的任务吧,正好这段时间朝中大乱,我听说王爷也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无gān紧要的人是死是活都无所谓,王爷要是喜欢蔷薇,来日功成,乐姬帮您搜寻天下美女,都起名叫蔷薇。”
“乐姬一族代代忠良,我不动你,”秦宜松开手,“可你别太过分,三天之内我若找不到蔷薇,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恒王,在这京中纨绔之名是怎么来的。”
秦宜狠狠推了乐姬一把,甩袖出了门去,却并未回自己的屋子,而是转去了蔷薇那里。
屋中一切如旧,茶杯里头还有半杯水,只是蒙了一层淡淡的灰尘,秦宜轻车熟路行至屋内,挥毫写了几句话,将纸套在了笼中那只鸽子的脚上。
也就是蔷薇这种心思简单的人,养着西晋信鸽却告诉自己是百灵鸟,虽其毛色确实和普通的信鸽不太一样,可是自己在蔷薇心里头就有这么蠢?
自己说信了,她也就信了?
秦宜知道,蔷薇这些年来一直在和一个人联系,若是从那里也找不到蔷薇的话,自己真的就要对那个乐姬动刑了。
枉活十六载,秦宜还没见过比乐姬更贱的人。
但是找蔷薇只是一桩事,秦宜还有另外一桩事要担心。
金簪杀人案虽然以李府败落于家被抄而落幕,但是秦琰和秦宜都觉得这其中尚有隐qíng,按着从前那个卷宗的规律来看,八月十五,又到了那人要行动的时候了。
如果这次没有出事的话,秦宜才能稍稍地松一口气。
眼看就是八月十五了,中秋月圆夜,姚贵妃到了快生产的时候,按着秦稷的意思就是好生热闹热闹,同往年一样,还是在宫中设宴。
秦琰被秦稷忌惮,自然是最近不要再出什么事,秦宜和他商量了许久,秦琰方才同意让秦宜托病,在宫外查看,不过秦琰到底是放心不下秦宜,特意将虎子借给她一天。
秦宜像是打量着一只稀世扳指一样打量着虎子,看得虎子浑身发毛。
当然,秦琰可不仅仅只是去宫中吃一顿饭那么简单,他还要给霍擎送上一份大礼。
秦宜和虎子在漫星阁里晃dàng了一天,虎子把这里的糕点都尝了个遍,秦宜摸姑娘的小手摸得怡然自得,两人都颇开心。
可是到了傍晚,还是什么事qíng都没有,虎子撑得打嗝,秦稷的手都快摸秃噜了,丧失了全部的兴致。
中秋月圆夜,人家都是举家团圆,在一块吃吃喝喝,咬咬月饼扒扒螃蟹,到了自己这里,就剩下一个赏月了。
秦宜靠着窗口托腮往外看,她不善诗书,虎子大字不识,真真是无趣得很,秦宜打着哈欠想,改日一定要再借虎子一天,上街鱼ròu乡里横行霸道,缓解一下自己今日的烦忧。
秦宜这样想着,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差点大头朝下栽到楼下去,陡然一声尖叫划破苍穹,惊醒了秦宜,手一动下巴就磕在了窗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声音传来的方向并不是在漫星阁,而是在不远处的逍遥坊。
不等秦宜吩咐,虎子拎起秦宜就从窗口翻了出去,点瓦而起,几个翻身就从逍遥坊的窗户跃了进去。
王妈妈带人赶了上来,见到秦宜刚要行礼就被秦宜喝住。
“吩咐所有的人!将逍遥坊团团围住!一个人都不准放出去!”
正当这时,李庭香从屋子里面跌跌撞撞跑了出来,面色苍白,满手的血,整个人都抖个不停。
“那人往……”李庭香的嘴唇抖个不停,伸手指着一个方向,秦宜朝虎子点了点头,虎子慌忙往那追去。
秦宜扶着李庭香进了屋子,问他伤在了哪里。
李庭香倒是不避讳,直接掀了外袍,他上身并未穿内衫,秦宜这才看见,他的后背被人狠狠划了一刀子,竟然是带着ròu削掉了一块皮去。
李庭香失血过多,秦宜赶紧让人先给他上了点伤药,然后赶紧吩咐人去请大夫。
“知道是谁吗?”秦宜见李庭香上了药稍稍恢复了几分血色,赶紧问了一句。
李庭香摇摇头,却趁着身旁的人不注意往秦宜手里塞了一块玉佩,低声说:“从他身上拽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