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学着晏婴的样子打开了那个东西,发现里头是牛rǔ和瓜果,还泡着几块冰,入口甜丝丝的,应该还加了蜂蜜。
秦宜目光灼灼地看着晏婴手里的包裹,舔了舔唇角问道:“百宝包?”
“是啊,”晏婴随手一掏,又摸出一个油纸包来,“还有糕点呢,瓜子什么的也有,你要不要?”
秦宜看晏婴的眼神就像是看街头的小贩,晏婴持续不断地往外掏着东西,最后神秘一笑,桃花眼微微眯起,看起来像是只贱兮兮的狐狸,“我这里还有月经带呢。”
秦宜差点从房顶上跌下去。
“来了,来了。”晏婴扯了扯秦宜的衣裳,示意她往下看。
秦宜和晏婴一人挪开了一块瓦,撅着屁股往屋子里看。
要说霍擎走了之后谁最难过,自然是木蝴蝶。
男人折磨女人,永远狠不过女人折磨女人。
霍擎走之前,对木蝴蝶没有半句jiāo待,只告诉薛子歌,别让她死了。
人不怕痛苦,多大的痛苦,只要不死,都能熬过去。但是最可怕的,就是重新经历一遍痛苦,它会唤醒你脑中的记忆,内外一起夹击将你bī疯。
萧密找了多少大夫,用了多少珍贵的药材,才让木蝴蝶勉qiáng可以正常行走,可是薛子歌就那么浅浅一笑,侍卫手中的刀子这样轻轻一旋。
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步步生莲花,木蝴蝶含血走,薛子歌带笑看。
木蝴蝶稍微走得慢了些,守在旁边的侍卫就会毫不留qíng地用鞭子狠狠抽她。
木蝴蝶身上的衣裳都被抽烂,衣衫褴褛,秦宜趴在房顶上看,瞧见了她那好看的蝴蝶骨上面,刺上了一只硕大的蝴蝶。
远远瞧来活灵活现,似是要展翅而舞。
木蝴蝶这三个字,是于倾乐亲手加在自己身上的,她本想抛弃过去的一切,专心依靠霍擎的势力往上爬。
可是霍擎哪里是个甘心被人利用的人,他比木蝴蝶更希望能找个人来利用。
后来她回到萧密身边,养尊处优受尽荣华,哪里还能再回来过这样的日子。
薛子歌果然知道要如何才能摧毁一个人,她将蝴蝶纹在了木蝴蝶的后背,就是要告诉她,她一辈子都甩不开木蝴蝶这三个字了。
木蝴蝶瞧着马上就要晕厥过去。
晏婴在房顶上轻声啧啧一叹,“美人即将入土,英雄却迷了路啊……”
秦宜愕然,掏出一块糕点来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你通知萧密了?”
“是啊,”晏婴耸耸肩,“看热闹不嫌事大嘛,我就是这么无聊而且无耻。”
秦宜想说的话被晏婴说了,这就只能闭嘴。
薛子歌如同绣花一样细致地剥着木蝴蝶的指甲,木蝴蝶的尖叫声在她耳中听来如同天籁,十分享受。
木蝴蝶被禁锢在那里,五指被紧紧扣住,根本挣扎不得。
远远传来了一阵吵闹声,秦宜抬头往前看,好像是有人在门口厮打了起来。
但是薛子歌呆在屋里,木蝴蝶又在不停尖叫着,显然是没有人听见外头的喧闹声。
萧密带着五十几个侍卫闯进了霍擎的院子,满身是伤。
要不是霍擎带兵离开了京城,恐怕萧密此刻都没有命了。
萧密后头的侍卫在和霍擎府上的侍卫缠斗着,萧密则跌跌撞撞跑了过来,一脚踹开了这个屋子。
薛子歌手上的针一抖,重重钻入了木蝴蝶的指甲里面。
萧密红了眼睛,厉喝一声就要往里冲,薛子歌吓得跳了起来,“快!拦住他!”
“密郎!”木蝴蝶哭肿了眼睛,嗓子因为剧烈的尖叫几乎要发不出声音,“救我……”
萧密被那几个侍卫架住,动弹不得,眼睛通红,厉声叫骂道:“放了她!不然我杀了你!”
“杀了我?”薛子歌袅袅上前,指尖上沾了些许木蝴蝶的血,她将这些血全部擦到了萧密的脸上,动作轻柔,如同在爱抚自己的心上人。
“魔鬼!”木蝴蝶像是疯了一样,“她是魔鬼!密郎,你救我出去!”
薛子歌尖着嗓子笑出了声,“魔鬼?我倒要叫你们看看什么是魔鬼!擅闯大将军府!萧公子纵然是太傅之子,就能不受责罚?信不信咱们来个鱼死网破,我阉了萧公子,大不了拿命去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