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玦像是坚定地要表明自己的立场,像是幼时读书,先生问谁昨日出去玩没写作业的时候,秦玦坚定地举手,说是王叔出去玩了,他乖乖写作业了。
当年站错队伍屁股上被踹的那一脚,秦玦倒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所以自此之后,他都没有再站错过。
“不行的,瑜王叔……”秦玦脸憋得通红,一紧张又有几分磕巴,“不不不……不管怎怎么样,我我我始终都认恒王叔。”
秦宜用手捂住了脸。
“可惜你恒王叔不是你王叔啊……”秦琰满面带笑,嘴角一分一分扬起,勾住了月亮全部的光芒,“玦儿,你瑜王叔还是你瑜王叔,你恒王叔却不是你恒王叔了。”
“她不是先恒王的亲生孩子。”秦琰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很满意自己所看到的秦玦面上惊诧万分的表qíng。
秦宜别过头去,不肯与秦玦直视。
不过等到秦琰下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秦玦就开始怀疑人生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此次离别之前,就唤她一声王婶吧。”
秦琰眉目清朗,万分温润,仿佛只是简单地把自己的王妃介绍给了自己的大侄子认识。
秦玦此刻嘴巴大张,能塞进去一个虎子。
“王王王……王婶?”秦玦的整个人生观都碎成了渣渣,“恒王叔你原来是在下面的那一个?”
秦琰一巴掌打在了秦玦的后脑,要不是秦宜及时地在他腿上踹了一脚,秦玦肯定已经被拍倒在地了。
挨了两份揍的秦玦十分委屈,瘪着嘴几乎要哭出来。
“你真是个……榆木脑袋啊……”秦琰恨铁不成钢,伸出一只手去捂着脸,对如此呆萌的秦玦不忍直视。
秦玦转过头来,仔仔细细地把秦宜从头打量到脚。
个头是稍微矮了一点,脚是小了一些,可是……
秦玦的目光落在了秦宜平坦的胸口,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去。
“瑜王叔,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是这样的吧……他也是逛过青楼的人,那些姑娘好像用衣裳遮着,也没有……这么平坦吧……
秦宜又抬起脚来要踹秦玦,秦玦再次被揍,更加伤心。
“回去消化消化。”秦琰拍了拍秦玦的后背,万分同qíng地说道。
秦玦木木地点头,木木地转身,临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在秦宜的锁骨下面扫了一眼。
秦宜捂着脸哀嚎,“大侄子你丧尽天良————!”
秦玦回头,与秦宜厮混多年所积攒的全部经验,此刻只化成了一句面无表qíng的话。
“王婶,你好好养伤。”
秦宜气得挥舞着没受伤的那只胳膊去揍秦琰,王婶!还不如叫王婆呢!
万物生和妙回天在一旁笑得肩膀抽动,一人挨了秦宜一个脑瓜崩。
这里终究还不算安全,秦玦走后没一会儿,秦琰和秦宜便等到了晏婴,然后继续往前赶。
秦宜被秦琰抱在怀里一同骑马,虽然满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可是秦琰温热的鼻息落在她的头顶,就好像是灵丹妙药一般,一股热量流窜于四肢百骸,抚平了她的每一处伤痛。
晏婴在一旁咂了咂嘴,“我说宜宜,亏你还有点良心,记得等着我。”
“本来没想等你的,”秦宜偏头朝晏婴做了个鬼脸,“我们只不过是停下来休整了一下,谁知道阮娘跑得这么快,居然被你赶了上来。”
晏婴气得桃花眼狠狠眯起,秦宜靠在秦琰的怀里止不住笑。
若时光慢慢流淌,停留在这一刻,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我靠在最爱的人怀里,冲着我的朋友笑。
可是秦稷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一点,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明白。
晏婴看着秦宜的笑脸,yù言又止。
萧密临回京城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地嘱咐他,一定要好好保护秦宜。
晏婴不知道是不是要把萧密的这一份qíng谊告诉秦宜。
他倒是不担心多一个竞争对手,左右秦琰就算是死了也排不到萧密那里去。
可是萧密那厮,竟真的以为秦宜是个男儿,然纵然如此,他却还是对她掏心掏肺得好。
回到京城之后萧密会有一个什么下场,晏婴心里头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