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萱虽然也是青楼出身,但到底也是个姑娘,云想容却是一直在姑娘身边伺候着的丫鬟,故而芸萱也很是瞧不上云想容。
云想容涨红了脸,她出身卑贱,在漫星阁里头的日子过得就不是很好,如今到了恒王府,又被人这般折rǔ,当即就落下了泪来。
云想容甩开芸萱的手,直接就跑到了屋子里头去,哭了一句:“王爷!”
话说秦宜进了屋之后就挪到了chuáng上躺下,翘着自己的那条伤腿叹了叹,“家门不幸啊……”
秦琰放下自己手里的凳子,坐在了chuáng边,问了秦宜受伤的原因,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美人在怀,如今你可懂得其中滋味了?”秦琰作势要往秦宜那条伤腿上拍,秦宜瞪了他一眼,秦琰那只手便偏了偏,捏到了秦宜的脸上去。
“几日不见,你好像瘦了点。”
秦宜心里头烦闷,不住地盯着秦琰拎来的那坛酒,秦琰往后挪了挪,“随安,你身上有伤,不能喝酒。”
“早死早超生。”秦宜说着就要伸手去抓,秦琰又往后一退,秦宜差点一头拱下chuáng来。
秦琰慌忙将秦宜扶住,秦宜磕在了秦琰的腿上,又趴着不动了。
“尔琚啊,本王心里头苦啊,本王这两日睡不着,总是想着你还是皇子那些日子,那时候你还小,本王还抱过你呢……”
是抱过,和萧密在大街上打起来,被萧密带着人撵着打,一把就抱住了秦琰的腰,躲在了他的后头。
秦琰揉了揉秦宜的头发。
且巧此时云想容从外头跑了进来,一脸的梨花带雨。秦琰把秦宜扶起来在chuáng上躺着,还没等说什么,云想容忽然就扑在了秦宜的身上,哭道:“王爷,王爷一定要给妾身做主啊!”
云想容正好压在了秦宜的那条伤腿上,秦宜咬住了牙方才没有哭出声,当即就被砸出了泪来。
秦琰拎着酒后退一步,云想容趴在秦宜的身上,只觉得自己哭得有点不舒服,又挪了挪。
秦宜朝秦琰伸出一只手去,老泪纵横。张口无声说了句:“尔琚,救我……”
秦琰看着秦宜几乎要忍不住哭出来了,终于是一伸手把云想容从秦宜的身上拎了起来。
“云夫人这是怎么了?哭得梨花带雨,本王瞧着都忍不住心疼。”秦琰朝云想容笑了笑,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就掩了下去,满眸尽是冰霜。
此刻,秦琰就差没在脑门上贴几个大字了。
还、不、快、滚!
云想容瑟缩了一下,又看向了chuáng上的秦宜,抽泣着唤了一句:“王爷……”
秦宜不耐烦地摆摆手,叫了蔷薇进来,“罚芸萱闭门思过,两个月不许给她发月例银子,以后唱一次歌倒扣十两,不够的自己想法给我补过来。另外本王新得了一柄玉如意,你去拿出来给想容。”
一个芸萱,一个想容,高低立现。云想容得了便宜,再看秦琰那一脸冰霜,便不敢多留,匆匆退了出去。
秦宜和秦琰终于偷得了几分清闲,凑在一块饮酒,秦宜将前几日霍擎闯进来的事qíng绘声绘色同秦琰说了,秦琰亦是哈哈大笑,“你他娘的好恶心啊!”
“你才恶心!”秦宜作势要去挠秦琰的痒,结果反被秦琰制住,两人互不相让,齐齐滚到了地上去。
这一滚又滚到了伤口上,秦宜便哀嚎一声,已然带了哭腔。
秦琰慌忙止了动作,忙把秦宜扶了起来,“要不要紧?”
秦宜瘪着嘴,“疼……”
秦琰心疼,想给秦宜揉一揉,秦宜却自己爬了起来,屈着一条腿蹦蹦跳跳,一本正经道:“我要喝酒。”
秦宜那伤其实倒也不是很重,没伤着骨头也没出血,只是磕出了好大的一块青。
秦宜的皮肤从小就这样,小时候秦琰轻轻掐她一下,就能红上一大片,立马就跑去和老恒王告状,老恒王就秦宜这么一个孩子,直接就跑去先帝面前说,先帝拗不过自己的弟弟也疼爱自己的儿子,最后还是会两个人一起罚着抄书。
偏偏秦宜下次,还是会去告状,专做这种损人损己的事qíng。
秦琰今天拿的是从西边运过来的葡萄酒,倒在杯子里头,澄澈通红,煞是好看。
这酒劲头不高,秦宜喝了好几杯,还是清醒得很,没法借醉撒泼,或者是趁着自己神智不清楚直接捅死芸萱和云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