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公主刚想点头,又听晋元帝补充了一句:“包括你今日,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朝阳公主忽而被骇了一下,死死地瞪着晋元帝,像是没有理解他刚刚到底说了句什么。
怎么会!
父皇不是一直最疼爱自己的吗!
难道说今日的那一队侍卫,根本就不是去找自己的,而是去找南宫曜的!
他们不是来救自己,而是要去救南宫曜,只是yīn差阳错将自己救下了而已!
朝阳公主死死地握住拳头,脸上的肥ròu都因为她不住地咬着牙而胡乱颤动。
都是骗子!
所有的人都是骗子!
什么最疼爱自己这个女儿,到头来,还不是更疼爱那个儿子多一些!
什么嫡庶都不在乎!到头来,自己这个庶女,还是不如南宫曜那个嫡子!
自己会让他们看到的,南宫萱,才不会是一个会由着旁人欺侮的人!
朝阳公主最后狠狠地剜了秦宜一眼,然后就被南宫旭和玉面给扶着退了下去。
南宫曜还是有些搞不懂,今日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秦琰和秦宜皆是轻轻一笑。
秦宜歪了歪头,朝晋元帝眨了眨眼睛,然后福身说道:“皇上,我们能坐下了吗?”
晋元帝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今日发生的事qíng都已经足够让自己心烦意乱,可是只要看着这个姑娘的笑容,晋元帝就会觉得自己如沐chūn风。
好像全身心都被重新涤dàng了一下,舒服得很。
秦宜和秦琰在一旁坐下,妙回天和万物生还有虎子自然是从善如流,赶紧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坐着喝茶吃糕点。
于是只剩下还在思考中的南宫曜站在殿中央,分外突兀。
妙回天在路上已经给南宫曜倒了点止血的药在他的头上,不过那药huánghuáng的一大片,抹在南宫曜的额头上,和那些血液混合起来,红huáng相间gān涸在南宫曜的头顶,看着有几分令人作呕。
晋元帝看了看南宫曜,“曜儿头上的伤,要不要紧?”
南宫曜最近被晋元帝分外关怀惯了,也就不觉得受宠若惊了,只点头道:“谢父皇关心,不要紧。”
其实还是很疼的,只不过妙回天告诉他,头上流血流得多不要紧,还会疼那就更不要紧了。
就怕没什么反应,不觉得疼了,那才是有问题。
南宫曜信了妙回天的邪,就这么顶着一头的huáng药粉走了回来,好在确实除了疼,也没有什么旁的感觉。
“这些年来,你确实是受委屈了,”晋元帝无奈一笑,“不过曜儿,你既然是储君,总是要与普通人不大一样的。”
南宫曜赶紧点头称是。
“坐吧。”晋元帝朝南宫曜挥了挥手。
南宫曜赶紧入座,心跳快得异常。
原来父皇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储君看?
从前南宫曜也和南宫旭一样,对自己这个储君不抱多大的希望。
南宫曜和南宫旭都认为,晋元帝不过是在等一个机会,寻着南宫曜的一点错处,就直接把他从储君的位子上给赶下来。
于是皇后一直告诉南宫曜,要小心翼翼。
所以这些年来,南宫旭和朝阳公主肆意欺负南宫曜,南宫曜也都只能忍了。
他从来不敢去晋元帝面前抱怨一点什么,更不敢像朝阳公主还有南宫旭一样,跑到晋元帝面前来哭诉。
原来,这些年来,他还是有父爱的。
只是他被皇后和自己关在一个小小的套子里头,误以为这样就能很好地保护自己,殊不知这样,也把那些关心和爱他的人,全部都拒之门外。
“不知道二位,有没有什么话要和朕说?”晋元帝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几天的烦心事,只朝秦宜和秦琰轻轻一笑,问道。
南宫曜仍旧是一头的雾水。
父皇到底是知道了秦宜和秦琰的身份,还是不知道秦宜和秦琰的身份?
秦宜朝旁边歪了歪头,虎子拎着那兔子的耳朵,就往前走去。
九乐公公瘸着一条腿,把那兔子接了过去。
这兔子几经易手,耳朵都快被人给揪断了,蹬了几下腿,又落到了晋元帝那里。
“皇上想必之前也有一定的猜想了?”秦宜见晋元帝看了看那兔子,面上似是露出了然的笑容,便开口问道。
晋元帝把那兔子递给了一旁的九乐公公。